正俯身收拾的季醫生聞言抬頭看向她,嗓音溫和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笑意“應該的。”
得到回應的林鹿清又端起營業般的笑容沖他點了點頭,然后在開門出去之前,把之前放在椅子上的毛線帽和墨鏡戴上。
她身后,季宴禮的視線在那頂灰藍色的假發毛線帽上停留了一秒便驟然轉移到別的地方。
見女孩出門后,男人才在原地扶額頗為無奈地勾了下唇角。
拍完x線片的林鹿清很快就重新回來,她把片子遞給季宴禮,后者拿到片子看了看,簡單的說了下她的情況。
“根管治療”
季宴禮略微頷首“齲齒的部位牙神經已經暴露了,要進行剔除。”
聽到男人的話,林鹿清輕咬下唇,指尖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慌亂地揉搓了下,然后盡量維持著自然的語氣,像是隨口一問道“疼不疼”
季醫生放下片子,身體靠著椅背,語氣云淡風輕道“打了麻藥不會疼。”
唔,那就好。
林鹿清稍稍放心些,沒等男人開口便躺回治療椅上。躺下前,還自顧自地蓋上毛毯。然后睜著大大的眼睛,示意季醫生可以開始了。
她不說話的時候倒是乖巧的很,一雙大眼睛撲扇撲扇的,臉頰白皙帶著些無辜。
季宴禮動作一頓,然后半側著身,不急不慢地準備一次性用具。
隨后,林鹿清就見他左手拿著小支玻璃裝液體,右手在細管處彈了幾下,玻璃斷裂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中格外清脆。
男人把夾在食指和中指間的針管拿到手心,然后打好液體后身體向她壓過來
這么長的針尖
“張嘴。”
林鹿清看著長長的針管,不自覺地側身躲過男人的手。
張嘴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
看到女孩躲閃的動作,季宴禮直起身子,認真且專業的耐心解釋道“打完麻藥,才能進一步治療。”
“可麻藥不是打”屁股嗎
林鹿清沒生過什么病,偶爾的感冒發燒也只存在于小時候的記憶。可是她明明記得從前每次打針的時候不是打手腕就是打屁股
“局部麻醉。”季宴禮不緊不慢的說道“只打在左上第三磨牙,也就是最里側,需要治療牙齒的神經干周圍。”
林鹿清眨眨眼,表示完全沒聽懂。
季醫生應該常見到這種反應,于是他身體向林鹿清靠近,修長的指尖點在她臉頰處,“這里。”
說完后,嗓音又溫和了幾度“放心,不是很疼。”
“行吧”
接下來,季宴禮又仔仔細細的告訴她打完麻藥會出現的幾種情況。并且神色認真且嚴肅的告訴她,如果治療過程中有任何不適要立即告訴他。
交代完這些注意事項后,季宴禮才轉身拿了一個透明白色的u型體。
林鹿清的目光本就一直放在他身上,所以季宴禮拿到物品轉過身來的時候就見女孩一臉好奇的盯著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