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怎么季宴禮說完后,她的牙齒就有熟悉的感覺了。
雖然還只是有些酸軟,但她原本放下的心又提起來。
等到“酸軟”有一點點加大,林鹿清就快速舉起手示意他停下,然后向他說明這個情況。
“很疼嗎”
林鹿清屏息感覺了下,然后猶豫道“倒不是很疼”
“還剩下一點兒就祛除干凈了。”季宴禮停頓了下“如果可以忍一會兒我們就繼續,如果還是很難受我們就停下。”
林鹿清一想到他都已經為了自己加班了,于是也不想放棄,點點頭道“繼續吧。”
季宴禮看了她一眼,然后聲音低沉地回答“好。”
“但是”
雖然確定繼續治療,但林鹿清心里的膽怯并沒有消失,于是小聲說“你輕點兒可以嗎”
眼瞅著季宴禮口罩外面的眼睛彎了些,然后林鹿清就聽到他輕笑一聲“好,我輕些。”
“別怕。”
雖然之后牙齒還有些酸酸的感覺,但并不是難以忍受,所以她也就慢慢放松下來。
又加上根管治療的時間太長了,治療燈照的她眼睛十分干澀。
于是她便閉上眼睛,感受著季宴禮一手托著她的臉頰,一手拿著儀器在她嘴里進進出出。
眼前陷入黑暗后,耳朵和鼻子反而變得敏感起來。
聽覺被放大,她能聽到季宴禮活動時衣服輕微摩擦的聲音,也能聽到他拿著“針尖”在她牙齒上摩擦的聲音。
當然,還有帶著成年男人的呼吸聲。
眼睫不可自控地微微顫動,林鹿清倏地放下他的衣擺,轉而抓住治療椅上的金屬邊緣。
她深呼吸幾下,刻意忽視掉這些聲音。
而后,她鼻尖的嗅覺又變得靈敏起來。
接著,很神奇的一點是,她仿佛能把治療室中消毒水、藥劑的味道全都屏蔽掉。
整個鼻腔縈繞的,全是來自季宴禮身上散發出的清冽氣息。
這種像冬日里下過雪后的第一縷陽光灑在身上的氣味,從第一次季宴禮為她治療時,林鹿清就聞到了。
到了現在,這個味道變得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具象。
“頭往左邊靠一下。”
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尖上方響起。
林鹿清閉著眼睛沒有睜開,只眼睫顫了顫,然后頭往左側轉了轉。
“再側過來一點。”
女孩又聽話地偏了偏頭。
然后,她就感覺頭被身側的男人抱住。
接著,她的左邊半張臉被他壓在胸口的位置,距離近的能讓林鹿清聽見他的心跳頻率。
砰、砰、砰
林鹿清的心臟也開始劇烈跳動起來,嘴唇因為某種不知名的情緒而輕抿著。
男人身上淡淡的氣息縈繞在林鹿清的鼻尖,她覺得耳朵發熱,臉頰也越來越燙。
距離太近了。
林鹿清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