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個夢。
夢里她回到大學畢業那天,滿心歡喜的從天亮等到天黑,期盼漸漸被不悅和惱怒取代。她給祁書堯打電話,一直無法接聽。
她跑去醫院,剛到門口就碰見出來的祁書堯。
祁書堯對她的出現有些意外,“怎么過來了喝酒了”
她是想發脾氣的,問他明明答應了自己要來為什么放自己鴿子,但看到他一臉疲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事,順路過來看看。”
她家和祁書堯家在一個小區,回去的路上,在酒精驅使下,她跟祁書堯表了白。
“夏夏,我們不合適。”
他說這話時,看慣生死的雙眼無波無瀾,將她拒之門外。
為什么。
為什么不合適。
到底哪里不合適。
葉問夏驀地睜開眼,陌生的環境讓她遲鈍兩秒,微瞇著眼看了眼時間。
四點過五分。
又看眼門口,見還和睡前一樣松了口氣。
她留了浴室的燈,接著光亮倒了杯水,干涸的喉嚨得到緩解,但鼻腔里卻有股血腥味。
往后頸抹了點水,去翻找蒸汽眼罩。
躺在床上,又不禁回想剛剛的夢,人就是這么奇怪,明明心里早就決定放下了,但有時候就莫名會給自己找不痛快。
煩死了。
她踢了腳被子,戴上蒸汽眼罩強制入睡。
次日,她收拾好開門。
言崢正坐在客廳沙發,兩條長腿隨意敞開,呈直角踩實地面。他本低頭看手機,聽見聲音抬眼看過來。
“你起多久了”
言崢將手機揣緊衣服兜,拎過她箱子,“幾分鐘。”他問,“東西都收完了”
葉問夏檢查了下,“收完了。”
另外一批旅客已經離開,兩人在鎮上簡單吃了個早餐,開啟今天的路程。
“你要是開累了我們換。”葉問夏說。
平安無事度過第一晚,她對言崢的信任逐漸上升。
風吹過臉頰很舒服,葉問夏將自己手機連上藍牙,把從行李箱拿出的肩頸按摩器掛到脖子。
“我好像曬黑了。”她看著自己手臂,“我到西藏估計已經曬成當地人了。”
言崢瞥了眼。
白皙的手臂和黑壓根不沾邊。
葉問夏又往手臂上涂了一層防曬,防曬衣遮得嚴嚴實實,空調吹得腿有些冷,她身體前傾調整空調出風口。
越野忽然轉了個大彎,葉問夏身體慣性往旁邊倒,想要找尋支撐點。一雙手扣住她肩膀,言崢放慢速度,單手握方向盤,一只手穩住她要撞過來的慣性動作,但額頭還是撞上他手臂。
山路蜿蜒崎嶇,這個彎拐完又是下個彎,男人手臂溫熱有力,葉問夏鼻子被撞到,下意識痛呼出聲。
車靠邊停下。
“撞到了”
葉問夏捂著鼻子,“沒事。”
言崢沒動,“真沒事”
“沒事,鼻子有些酸疼而已。”葉問夏揉了揉,“走吧走吧。”
女孩眉頭微皺,拉下副駕駛上方的補妝鏡查看鼻子,好在只是有些紅。
言崢收回視線,垂下的手重新握住方向盤,手臂似還殘留她的溫度。
“不走嗎”葉問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