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倪音按時去學校,她到時不算很早,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幾個空位置,早讀值班老師還未過來,同學們臉上皆掛著困倦,讀書聲疲軟無力。
倪音收拾書桌時,早讀鈴聲響,柯嘉驍跟在后面進教室。
落座后,柯嘉驍踩著椅子側面的橫杠,絲滑轉過身“倪音,你昨天怎么沒來學校”
倪音抬眸“我不太舒服,請假了。”
柯嘉驍“哦哦,差點忘了,你前天晚上就不舒服,那現在呢好了嗎”
倪音“還可以,不然就繼續在家休息了。”
柯嘉驍又關心“那你沒有被叔叔罵吧”
倪音“沒有的,叔叔對我很好。”
“那就好。”柯嘉驍撫胸口做出夸張動作,逗樂道,“昨天你沒來,我擔心得不行,尋思著你要真因為我被罵,那我可就是千古罪人,這心里怎么都過意不去。”
在倪音進教室時,應尋就趴在位置上補覺,睡得并不熟,隱約感知到周圍的動靜,倪音和柯嘉驍的對話像是山中不穩定的信號,斷續傳入她耳朵。
聽到這,應尋頭頂半工作狀態的吃瓜雷達動了,她托著腦袋,強撐著困意坐起來,瞇著眼,好奇地打量過柯嘉驍“你倆干什么了見家長了”
倪音“”
柯嘉驍無語“睡你的覺吧”
像被小爪子輕輕撓了幾下,那滋味不上不下的,困勁兒都給趕跑了,應尋更好奇了,她追問“真的啊”
柯嘉驍臉色漲紅“滾”
應尋腆著臉“柯嘉驍你還是不是兄弟了。”
柯嘉驍“這能一回事嗎”
欲蓋彌彰,本來她和柯嘉驍便清清白白,之間沒什么不能說的,倪音簡短提了兩句那天晚上的事情,很客觀的講述,挺平淡的。
沒有想象中那么勁爆,應尋失了些興致,但也能淺吃幾口。
她后知后覺“柯嘉驍,我說你昨天怎么一直臭著臉,原來是難得做次好事,還被人陰了啊,這叫什么,好人難當。”
被這么一提醒,柯嘉驍臉又黑了,他咬牙切齒“我打聽過了,那小子是高一的,敢這么陰我,別讓我逮到機會,不然非要他知道二中誰說了算。”
倪音沒覺得不好,但怕柯嘉驍重蹈覆轍,她補充“別在學校附近。”
應尋幸災樂禍“常在河邊走,哪兒有不濕鞋。”
柯嘉驍卷起她桌上的課本,作勢要打她,應尋向后躲,嘴里飛快念叨著“老師來了老師來了。”
柯嘉驍收斂起,迅速轉身,抬眼時發現前門空蕩,被應尋虛晃一招。
他大人不記小人過,想起另件事,從口袋摸出手機,調了個二維碼豎倪音面前“我們好像還沒有聯系方式。”
“不是好像,是確實沒有。”應尋絲毫不給留顏面。
“”柯嘉驍。
柯嘉驍列舉多一位好友的好處“你下次要有事情,可以和我說聲,我幫你請假。”
在班里,倪音最熟的便是應尋和柯嘉驍了,相處這段時間,也沒有討厭他們,她沒扭捏,拿過手機申請添加好友,而后看向應尋,詢問道“我們也添加一下”
應尋一副“是倪音主動”的表情,睇了柯嘉驍一眼,還故意磨磨蹭蹭掏出手機,很勉為其難的樣子。
柯嘉驍劃拉著手中的課本,又想動手了。
雖然那日在政教處,周程遠和嚴主任說得很清楚,但擔心對方仍認為倪音有錯,強硬性懲罰,他昨天又特意和班主任戚怡通了電話,就那件事再次澄清討論。
戚怡剛畢業兩年,年歲不大,和學生們相處和諧,相對于嚴主任的管理方案,她要更民主一些,對學生有更多信任,她表示會去進一步了解這件事,如果倪音確實沒有錯,她會和嚴主任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