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人送,云木香沒人陪也不想喝。
她費勁把巷子推回原位,出去再把帶鐵盒子的餅干和點心拿進來。
直到瞧見還有咸魚臘肉,最夸張的是用麻繩綁住的一大捆粉條。
云木香糾結一下,正打算給抱廚房去,雜物房里闖進來給人。
“媽媽你在干什么。”
半掩著的門哐當一下摔在墻上,嚇云木香一大跳。
“噢呦周淼淼你要嚇死媽媽呀。”
淼淼戴著小雷鋒帽,圍著圍巾,遮得小臉就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正費勁地舉著雙手。
“媽媽烘山芋,我給媽媽挑了個最大的”
“你先出去,這屋里都是灰塵,媽媽一會洗了手再吃,你先捂捂手。”
淼淼沒走,小眼睛盯著貨架上頭的一個褐色盒子。
“媽媽,那個是什么呀”
“哪個”
“黑黑的那個”淼淼趴在貨架上,把紅薯放在架子上,一手扒著貨架,一手往上指,“就那個”
“這咖啡豆。”
“好吃嗎”淼淼歪著頭故意說“淼淼吃過豌豆黃,綠豆糕,還沒吃過咖啡豆哎媽媽,咖啡豆是什么豆,是不是甜甜的。”
云木香低頭,對上那骨碌碌轉的小眼睛,笑著點頭。
“是啊,甜的,還能加奶加糖。”
“哇”
淼淼舔了舔唇,重新抱起山芋,“媽媽,我拿這個跟你換那個,好不好。”
云木香抿著唇,笑著捏了把兒子的小臉。
“這么客氣,媽媽今天心情好,請你喝。”
“是喝的”
云木香點頭,把咖啡豆拿下來給淼淼抱著,“拿好,灑了可沒得喝。”
她把拎進來的粉條再給拎出去,膝蓋頂著淼淼屁股出雜貨房,反手把門鎖上。
“東西都收拾好啦,我還說下午弄。”
“媽媽,粉條放哪兒”
“先不著急,分一半出來給你媽拿過去,還有那臘雞,火腿都切點。”周母說著要操刀。
“給粉條就好,我爸不吃腌的肉。”
該說不說,云木香覺得她爸就是她媽慣出來的。
云母在肯定要吐槽。
老二別說老大,父女倆一個樣。
在周母看來,就是云木香故意這么說。
對于小兒媳婦娘家就在隔壁,卻一向分得清,婆家是婆家,娘家是娘家這點來說十分滿意。
可比老大媳婦那雙漏斗手好太多。
周母笑容深幾分,“行吧,你看著辦。”
大不了下次做好,讓淼淼給端過去。
婆媳倆收拾,幾分鐘就把東西全部歸位,云木香甚至還發現了一簍子雞蛋,全是昨兒詹弘毅送來的。
“詹叔叔這是把家里東西全送我們家了”
周母聽到這稱呼,抬頭看云木香一眼,“怎么不叫干爸了。”
“魚肉蛋這些都是他爸家里攢的,說是人被抓東西放著也是便宜外人。”
當地認干親要拜過祖宗才算禮成,早些年還要擺酒認親,不過現在破四舊,一些民俗也被劃分過去,逐漸沒落。
“不是玩笑話嘛。”云木香話題一轉,說起旁的,“詹叔叔他父親有可能被判刑嗎”
孝順可是我國傳統美德之一。
“軍事法庭和地方有壁,也說不好,總歸部隊還需要你詹叔叔,今早你走后,他酒還沒醒全,就被倆勤務員給扛上車,說是要送去火車站。”
“噗嗤。”
云木香想到那個畫面,沒忍住笑出聲來。
“詹叔叔酒品有一點點差,以后還是要少喝。”
“裝的,他們這種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周母點到為止。
昨兒晚上回屋,老周跟她抱怨半宿。
“姓詹的他為老不尊,一把年紀還搞這么幼稚的手段。”周父氣呼呼的,酒勁發散到臉上特別紅。
“說什么,你把舌頭捋直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