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挺起來,借著長發遮在眼前,偷偷看了眼爸爸。
龍主任說“我會盡快給你找個媽媽,這幾天你就先在鄰居家,在別人家記得嘴巴甜一點,有點眼色。”
“爸爸,新媽媽還是上次那個阿姨嗎”
天天又想到云木香。
他上次偷跑去學校,都還沒來得及找到人,就出事了。
是和爸爸相親的那個阿姨救了他。
天天覺得,如果是那個阿姨當他新媽媽,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龍主任腦海里閃過謝靜云那張含羞帶笑的臉,陰惻惻地笑。
“不是她。”
那就是個沒福氣的,被云木香一通胡扯竟然就放棄他,以后有她后悔的時候。
“你只要記住,新媽媽會好好照顧你就行,其他不用多想。”
小洋房里。
頭天晚上喝了點酒,大家熱鬧到半夜,男同志干脆直接打地鋪睡在客廳里,把客房讓出來給女同志睡。
一群人沒有形象地擠在一塊兒,勉強不太冷。
云木香從房間出來,看眼客廳基本無處下腳。
“醒了,怎么不再睡會。”
牛廣平老婆端著杯子牙刷,顯然剛洗漱完。
云木香笑笑,“平時也在這個點起來。”
“牙刷沒備那么多,湊合著用鹽水簌簌口。”
“嫂子不用忙,也不是第一次,我帶了洗漱的東西。”
連帶擦臉的雪花膏。
云木香洗漱完,對著鏡子把自己收拾好,就從鏡子里看到牛廣平老婆一直盯著她。
“嫂子”
“哎,你看你來還帶這個多東西,真講究。”
“沒辦法,周以臣毛病多。”云木香一推二三四,正收著東西,就感覺腰上一緊,“我毛病多,恩”
鏡子里,周以臣下巴放在肩膀上,眼睛還瞇著,牛廣平老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
“換我講究肯定要被追著說,你就不一樣。”
不公平,但省事。
云木香側目,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臭氣沒散開,“你臭死了,趕緊刷牙洗臉,你昨天喝多少傷口疼不疼。”
她找出牙刷準備好。
周以臣輕哼,“沒多少,都知道我有傷。”
“哎呦,地板太硬睡得我腰疼。”
“誰臭腳昨天直往我腿里頭塞”
外面鬧哄起來。
云木香把抹上牙膏的牙刷往周以臣嘴巴里一塞,“趕快,別人都起來一會要擠了。”
周以臣接過牙刷,手卻還是不放人,直接把她當架子抱著。
路過個人瞧見,立馬賊兮兮捂著眼。
“我什么都沒看見。”
“低調,低調。”
云木香掐一下周以臣的小臂。
“放開我,早上想吃什么我去買。”
“面條。”周以臣總算放手。
云木香出門,詢問大家吃什么時,牛廣平老婆從廚房出來。
“別麻煩,我熬了粥,昨天剛蒸的窩窩頭。”她端著剛從壇子里掏出來的腌黃瓜和蘿卜條,攔著云木香不讓去。
正想借口呢,外面一陣嘹亮的哨聲響起。
“什么聲”
“這誰家又遭殃了。”
牛廣平老婆倒是很熟悉,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朝外看,瞧見斜對面的道路上出現一群年輕人,正瘋狂敲門。
云木香目光掃過去,最終定格在道路兩邊的墻壁上。
昨天來的時候,有貼這些
她緊了緊衣領出門,發現牛廣平家門口也有貼,還挺多張。
魯魏源撕下一張,“我們進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