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鄉三月有余,原先在城里養的豐盈的臉蛋早就瘦出了尖下巴,配著淡淡的黑眼圈更顯得那雙杏眼異常的大,但即便江顏此時面色蒼白又憔悴,也難掩五官的精致漂亮,甚至更添了幾分搖搖欲墜的脆弱之美。
皮相生得太好,總會招來些惱人的蒼蠅跳蚤。
趴在河溝子邊洗完臉的王二,聽她把自己比作氓流子臉色更加難看,一拳狠狠砸向水面,回頭正要開罵,可甫一對上江顏的臉,火氣立馬就泄了,滴溜著眼珠子面上轉而掛起淫邪的笑。
黏膩的視線就像臭水溝的爛泥。
“嘿嘿江知青,等你跟了我,你想怎么吐就怎么吐,就是往我倆的被窩里吐我不會嫌棄你。”
“你想屁吃呢”
她江顏什么時候混得這么慘了什么垃圾貨色都敢覬覦她
江顏的目光掃過來,王二忽覺背脊一麻,莫名想起小時候,跟村里叔伯去深山遇上狼群,其中的頭狼看向他們的目光就是這樣。
仿佛只要再前進一步,對方的利齒就會毫不客氣的咬斷他的脖子。
王二條件反射的往后退,直到一腳踩進了河溝跌進了水里才清醒過來。
他這是魔怔了
對上江顏眼里毫不掩飾的嫌惡,王二覺得難堪極了,從沒有過的自尊心在這一刻到達了頂峰,他一個成年漢子,還能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唬住說出去他王二還要不要在平遙村混了
血一下就沖上了腦門,一個城里來的女娃子,還能逃出他的手掌心首都來的了不起名聲都壞了不跟了他還指望以后嫁人能不能回城都是個問號到時候不還是任他搓扁揉圓
心里這般盤算完,王二頓覺自尊又找了回來,吐出一口濁氣,不客氣地逼近江顏。
“江顏,我是真心想跟你處對象你別不識好歹,放眼整個村子,除了我王二,誰還會好商好量地跟你說道你過往的那些經歷我都不介意了,你還想怎么樣再說,我倆在一起后,你要是伺候的我舒服了,也不是不能提結婚的事兒。”
淫邪的目光隨著話落,就在江顏的周身晃悠。
腦中恢復了清明的江顏,被他咸濕的目光跟出口的話惡心到手癢,就在王二企圖伸手來抓她時,直接輪起鋤頭就朝他的臉上招呼。
“你缺人伺候這樣的伺候喜不喜歡”
裹著干泥巴的鋤頭快準狠地砸在了毫無防備的王二嘴上,對方一聲哀嚎后當場就見了血。她一慣不委屈自己,手癢就直接動手揍,揍的她心里痛快了手就不癢了。
“嗷你這個騷蹄子竟然敢打我”
嘴上的劇烈疼痛讓王二腦瓜子嗡嗡響,就連說話也混著血沫含糊不清。
話音還未落,江顏第二下鋤頭又輪了過來。
村里每日都維護打磨的鋤頭,在烈陽下閃著鋒利的銀光,硬生生把王二高舉起準備打人的手給嚇了回去,屁股尿流地捂著嘴連滾帶爬地往旁邊田里跑,鮮血從他捂嘴的指縫中流出來,王二覺得他的門牙好像被打掉了,吸氣的時候牙齦涼颼颼的疼。
“我說了,別再說這么惡心的話,你怎么就是不聽勸呢”
江顏蒼白的臉上掛著無奈,上前一鋤頭輪在他腿窩,直接將人打倒在地,痛得王二想嗷嗷叫,可嘴又疼的叫不出,只能發出短促的嗚咽。
“你說你,不聽話就算了,還跑什么呢不是要跟我單獨相處嗎”
江顏嘖了一聲,掃了眼四周見沒旁人聞聲過來,好心地用鋤頭勾住王二受傷的腿窩,迅速將人又拖回了死角。
今早王二為了色心,仗著小隊長的權利,特地將原身安排進了角落的麥田,臨靠山腳,一邊是灌木叢,一邊是突出的山體,正好將這塊兒地擋地嚴嚴實實,如今倒是方便了江顏。
鋒利的鋤頭外加一個成年男人的重量,不過拖行兩米的距離,就讓王二的褲腿見了血。
她下手極快,力氣又大,仿佛鋤頭下拖行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灘早就死掉的爛肉。
王二徹底被江顏瘋狂的舉動嚇傻了,他只是想偷個色,怎么還要送掉小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