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從善如流,改口,“小雨姐。”
池雨笑得更開心,且看熱鬧不嫌事兒大,“不介意我們一起吧”
蘇念回,“當然不介意。”
兩位女士在寒暄,周以臣對徐清昱暗暗地使著眼色,想問他怎么會和池雨在一起,眼神里還有點兒埋怨,剛才在電話里怎么不和他提前說一聲池雨要過來,打了他個措手不及。
徐清昱根本不想搭理他,他拉開了周以臣旁邊的椅子。
蘇念和池雨說著話,余光還在分神注意著他的動作,他坐那兒挺好的,他和她坐成對角斜線,根本不會有任何的接觸。
周以臣有注意到徐清昱的臉色不好,但是他沒當回事兒,徐老大心情不好是常態,他要是哪天心情特別好了,才是怪事兒。
“咱坐下聊吧,別站著了。”周以臣對蘇念和池雨說。
池雨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徐清昱一眼,繞過桌子,坐在了他拉開的那把椅子上,蘇念這才知道他是為池雨拉的那把椅子。
徐清昱等池雨坐下后,邁步坐到了蘇念旁邊的椅子上。
蘇念心里翻了個白眼,暗罵他獻殷勤裝紳士,她本想悄悄把椅子往旁邊挪一下,最后直接光明正大地把椅子往邊上挪了挪,她就是想讓他知道她不想挨著他,如果可以她都想挪到過道那邊去。
周以臣叫來服務員,做主添了些甜點,池雨喜歡吃什么他都知道,至于徐清昱,他一口甜的都不吃,所以都不用給他點。
“我還是頭一回見以臣這么正正經經地陪女孩子吃下午茶。”池雨話說對蘇念說的,實際是說給徐清昱聽的,徐清昱臉越沉,她越開心。
周以臣不自在地撓撓眉毛,索性對池雨攤牌,省得她一直拿他和蘇念逗。
“我和蘇念今天是第一次見面,家里安排的相親,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不過我們聊天還挺投緣,所以決定當朋友。”
蘇念沒來得及截住周以臣的話,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了,就讓他知道她是來相親的又能怎么樣,他把她當陌生人,她還不能過來相親。
她就是要在他的眼皮底下給他戴綠帽子,反正有了他昨天給的那筆錢,公司可以緩好一陣兒,大不了一拍兩散,出了這個門,他們直接去民政局領離婚證。
周以臣說完,對蘇念投來抱歉和求助的目光,蘇念有些明白過來,他應該喜歡池雨。蘇念對池雨笑笑,算是默認周以臣的話。
反正已經得罪了徐清昱,她要好好把握住周以臣這個朋友。
饒是池雨見過數不清的大場面,也被周以臣的話給嗆得咳嗽了起來,咳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確定她剛才從徐清昱嘴里聽到的,他新婚太太的名字是蘇念沒錯,從徐清昱的反應來看,她也確定這位蘇念就是他的新婚太太。
她原本以為兩個人是吵架了才裝不認識的,怎么也沒想到,是他的新婚太太背著他出來相親,被他逮了個現行兒。
池雨接過周以臣遞過來的紙,擦了擦眼角,又看了一眼對面臉沉得都快要滴出水的人,她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這位蘇家二小姐了,有膽子把徐清昱的臉按在地上摩擦的,她絕對是第一個。
蘇念面上有一種愛咋咋地的坦然和鎮定,其實心里還是有七上八下的惴惴不安,她哥得罪死了秦家,她再得罪死了徐家,那他們蘇家在南淮是真的別想再混下去了。
但暼到他臉上黑到發綠的醬缸色兒,她又生出了一種不能言說的暗爽,一直以來,她好言好語地捧著他,小心翼翼地哄著他,他說往東,她半步都不往西挪,沒想到她還能有騎到他身上撒野的一天。
這種感覺太好了,好到蘇念忽略了心里的不安,她本都打算找個公司有急事兒的借口,提前溜了,現在她決定她要再待一會兒。
既然橫豎都是要死,她為什么不在死之前爽一把。
池雨不敢再拿著周以臣和蘇念逗了,她本是難得見她這位老友這樣憋屈又沒處使的臉色,覺得好玩兒,沒忍住多打趣了兩句,她以后在鴻宸還得指望著他的幫忙,不能把他給惹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