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她幾秒,然后欺身裹上她的唇,將她唇上沾著的奶漬全都吃到了嘴里,啞聲道,“確實要更好喝一些。”
他說的更好喝和她說的更好喝絕對不是一個意思。
蘇念不止一次有這種感覺,他勾搭起人來才是高手,和他比起來,她就是一小兒科。
他要離開,蘇念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唇蹭著他的唇,輕呵著氣,“里面的才更好喝,你不嘗嘗了”
她掌心貼著的肌肉瞬間繃緊,有什么東西好像一觸即發。
徐清昱掐住她的腰,把她提到吧臺上,眸子鎖著她,里面是風雨壓頂的沉。
她小聲問,“要不要回臥室”
她問他要不要回臥室,卻根本不打算給他回臥室的時間,房間里只有他們兩個人,她還這樣刻意壓低聲音,他很想告訴她,她很不擅長調情,破綻百出還經常有始無終,可偏這樣的青澀和生疏最能勾到心里的癢。
徐清昱如她所愿,俯下身去,咬住她的唇,認認真真地嘗遍她嘴里的每一個角落。
親吻一旦開始,便沒有人想停下,他抱著她,她摟著他,地點從廚房輾轉到臥室,他捧著她的下巴,細細密密地吻著她的臉頰,一遍又一遍,蘇念模模糊糊地意識到,他是在親她被打的那半邊臉,她心里一軟,嘴里溢出輕聲的低吟。
徐清昱聽到她的聲音,氣息又沉了些,柔滑的睡衣在他手下化成了水,蘇念緊緊閉著眼睛,她有些迷糊的大腦突然想起來,他們是不是沒有準備措施,反正她是沒買過,就不知道他有沒有買,她想開口問,一出聲卻是柔媚的嚶嚀,連她自己都聽不下去。
明亮的燈光下,徐清昱看著她簌簌顫著的睫毛,沒有錯過她臉上這一瞬間的遲疑,他粗重的呼吸慢慢緩了下來,本來要伸向床頭柜的手停住,轉回來揉上她的頭發,似安撫似溫存。
她能感覺到他的氣息依舊滾燙,但已經沒了一開始急切的情熱,她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停下來,可能真的是該準備的東西沒準備,他能在這樣關鍵的時候剎住閘,也是不容易,蘇念心里又柔軟了些。
她想看看他,房間里的燈卻被他按滅了,他躺回床上,把她摟到他身上,在黑暗里摸索著,把他剛剛親手脫掉的睡衣給她穿好,然后輕拍著她的肩,低聲道,“睡吧。”
蘇念想說我們貼這樣緊,能睡著才怪,可她竟有些貪戀這樣安靜的依偎,她以他的肩膀為枕,躺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
這個冬天,要是每晚都有他陪在她身邊,好像也就沒那么難熬了。
徐清昱聽著她慢慢平穩下來的呼吸,下巴抵住她的額,輕輕吻了吻她的頭發。
他不知道她今晚喝了多少酒,但她是真醉假醉他還是能分得清的,她想演或者想試探,他也盡可以陪她,他也可以忍受她在別的事情上騙他,也可以讓她一分真情摻著三分假意地哄他。
但是,在床上不可以。
他要的是她完全的心甘情愿,而不是迫于無奈地虛與委蛇,她那天在電話里說“我已經把自己給賣了”,他不知道她說的是真心還是氣話,如果她對他們之間的關系是這樣一種定義,那他實在沒有必要強求。
蘇念做了一個夢,不可描述的那種夢,她深深地陷在夢中,根本不想醒來,正到關鍵處,耳邊響起一陣手機震動聲,她氣惱地拿被子裹住自己的頭。
震動聲終于停止,有人接起了電話,蘇念微蹙的眉頭舒展開,想要重新繼續接上那個夢,她的被子卻讓人給掀開了,耳邊貼上一個冰涼的手機,還有冰冷的聲音一塊兒貼過來,“找你的。”
蘇念煩躁地握上手機,意識先于大腦,“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有遲疑,“念念”
蘇念在半夢半醒中聽到有人叫她這個名字有些懵,“哪位”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是我,鐘路。”
“鐘路”蘇念嘴里重復著他的話,然后一下子清醒過來,她睜開眼睛,先看向床的另一側,他靠在床頭,拿iad在看著什么,聽到她的話也沒有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