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不敢再打擾他,“好,那你快去忙吧。”
徐清昱又道,“今晚回家睡,你要是害怕,給我開視頻。”
蘇念現在就跟那被捋順毛的小貓崽子一樣,連聲音都是軟和的,“知道了。”
“掛了。”他并不留戀,三言兩語說完想說的就要掛。
“嗯。”
兩頭都靜了靜,說掛的也沒掛,說嗯的也沒掛。
冬日的晨光在窗外流淌,屋內的時間在流逝。
電話最終還是掛斷了。
她靠在床頭發了會兒呆,然后起床洗漱上班,晚上回家前去了趟醫院,又是忙碌的一天。
忙起來的時候,日子過得總是特別快。
轉眼下周五就來了,她從戴誠那邊要來了他的航班信息,他晚上會到。
下午有個宴會,是倪暉母親的八十大壽,請帖是倪暉之前親自送過來的,請的她和徐清昱,徐清昱就算不出差也不一定會去參加,但她是一定要去的,不僅要去,還得備一份大禮,她打聽到倪老太太喜歡刺繡,特意托了幾道人,找了一位蘇州有名的老師傅,趕工繡了一幅松壽圖。
倪老太太看到后,果然高興得不行,拉著她的手一直不放,這家太太,那家夫人的,全都給她介紹見了一個遍,蘇念在各位老太太面前主打一個人乖嘴甜,哄得她們笑得合不攏嘴。
徐清雯在遠處看著蘇念跟花蝴蝶一樣,周旋在一個又一個老太太之間,不屑地“嗤”一聲,她也就這點本事了,不是哄老太太就是哄男人。
徐清雯和倪暉的女兒倪佳佳交好,她回國之后也沒什么朋友,整天無聊得很,倪佳佳叫她來吃席,她二話不說就來了。
結果一來就看到了不想見的人。
邱佳慧端著兩杯酒走到徐清雯旁邊,對徐清雯嬌嬌柔柔一笑,“清雯,你好,我是邱佳慧,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們是高一的同學,那會兒你走得太急,我們都沒怎么說過話,你就出國了。”
徐清雯出國那年十五歲,高一上了兩個星期不到,家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起那不到兩個星期的同學,她也就對她同桌有點兒印象,其他人一概都不認識,不認識眼前這個什么邱佳慧,更不認識遠處那個花蝴蝶。
徐清雯本來不耐煩搭理湊過來的陌生人,但聽到邱佳慧的話,一改懶散,接過她遞來的酒,“那你和綠茶那你和蘇念也是同學”
邱佳慧沒有錯過徐清雯嘴里的那兩個字,她暗自一喜,面上卻有些可惜,“對呢,不過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她那個時候和男生們的關系處得比較好,都不大愛和女生玩兒。”
徐清雯仰頭喝一口酒,言語譏誚,“原來她上學的時候就這么討人厭了。”
說起蘇念怎么討人厭,邱佳慧可是太有話聊了。
蘇念早就看到徐清雯和邱佳慧挨到一起了,還時不時往她這邊看一眼,兩個都討厭她的人,湊到一塊兒能說出什么好話來。
說就說吧,反正徐清雯說她的,翻來覆去也就那么幾句,她不用聽就知道她會說她什么。
鐘路也來了,在角落里和倪暉說話,不知道是不是蘇念多心,她覺得鐘路和倪暉也像是在說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