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青裁被她逗笑了,兩人嘻嘻哈哈彼此揶揄了一會兒,才繞回正題。
姚淼用吸管攪動著面前的“臟臟咖啡”,將憋了好幾天的疑問全數倒出來“你那位假老公到底是什么來頭啊,一出手就是玲瓏華府的房子”
思考片刻,莊青裁還是決定不再隱瞞“你聽說過溫皓白嗎”
“靠,閱川老總”
“你知道他唔,原來他這么有名的嗎”
莊青裁開始反思第一次在廣電中心見到溫皓白,那樣貌,那氣質,她還以為是過來學習調研的業內前輩呢
沒想到是個大人物。
行事有夠低調。
“倒也不是說他有名,不不不,在他們那個圈子里,溫皓白肯定是很有名的但對于我們這種普通人來說,不知道也很正常。”
用不可思議的目光打量著閨蜜,姚淼急于喝飲料壓驚“我知道他,完全是因為那個溫家的離婚率很高我們律所的前輩可說了,在楠豐隨便捉到個溫總或者溫老師,都是潛在客戶--而且是大客戶,死也要把名片遞過去。”
莊青裁無言以對。
溫家,到底是個什么神奇大家族啊
在好友的催促下,她將溫皓白重金邀請自己領結婚證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話鋒又轉“你也知道我這邊的情況,我爸媽巴不得我趕緊找個人嫁出去,省的”
沒說完就被打斷“姓黃的那家伙又來騷擾你了啊”
姚淼緊攥著紅白格紋的桌布,一副要和誰拼命的樣子。
莊青裁搖搖頭“最近沒有。”
話題無端走向沉重。
吃了幾口碟子里的黑森林蛋糕,她勉強扯出笑容“托溫皓白的福,我的債倒是都還清了。”
那筆誠意金,確實能夠將她欠的信用卡和網貸都還上。
莊青裁念小學那會兒,家里突遭變故,雖不至于說負債累累,卻也讓多年來的積蓄付之東流。他們不得不舉家搬進城郊的老破小,父親莊濤撿起老本行開了家裁縫店,母親楚彤云則因為身體不好一直歇在家里,這兩年又接連做了好幾場手術,花了不少錢。
手術費都是莊青裁東拼西湊借出來的--已經沒什么親戚愿意和他們家往來了。
用那筆“誠意金”還了信用卡和網貸,她終于得以喘息。
姚淼說了句“可喜可賀”,接著動作夸張地擠擠眼“凡事往好了想,等你離婚以后可就是坐擁豪宅和千萬現金的小富婆啦茍富貴,勿相忘”
莊青裁又笑“但愿不要有變故。”
姚淼埋頭吃了幾口,靈光一現“等等,假如有變故--比如你和溫皓白最后沒離成,那你豈不是就成大富婆了唔,我改主意了,我支持你出點變故,假戲真做拿下他”
莊青裁愣了愣“你這個思想很危險啊。”
且不說溫皓白在登記結婚前就和她做了婚前財產公證,就算自己有心霸占“溫太太”的位置,他同意,他背后的女人們也絕對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她想告訴姚淼溫皓白風評不佳,但又怕自己背上“私下詆毀金主”的罪名,最后撇撇嘴作罷。
算了,家丑不可外揚。
瘋狂腦補豪門狗血情節,姚淼根本剎不住車“成天看見你這樣條兒順盤兒靚的美女在眼前晃悠,溫皓白就是個唐僧也得動凡心了吧話說,你們到底發展到什么地步了有過肢體接觸嗎”
“就算有,也是在演戲。”
“所以真的有是吻戲還是床戲”
莊青裁鬧了個臉紅,用手里的小勺戳弄著面前的蛋糕“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和他都有分寸,到目前為止,也就是就是,我親了一下他的臉,還是情況特殊演給別人看的”
雖然是段無效加戲,還險些壞了自己的口碑。
姚淼聽完她的話,立刻雙手捧臉,眼睛放光,嘴里一聲“哇哦”還沒喊出來,耳邊又傳來莊青裁真情實意的感慨“我后來想想也釋然了,就當吃了口屎吧畢竟他給的實在是太多了,這錢我賺得心虛。”
姚淼“”
見識過“泥塑”愛豆的,沒見識過“屎塑”老公的。
姚淼這么想也這么吐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