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禮平時不喝酒,酒精飲料也不碰,除了本身對酒精過敏外,他更是非常討厭那種酒后對身體失去控制的感覺。
只是這一刻,他不得不感謝酒精,否則就算是以他的臉皮,也沒有自信能在清醒狀態下說出這種話。
這句話消耗了他全部的力氣。
酒精對語言的促進功效結束,開始對胃發動攻擊,胃里陣陣痙攣,沒幾秒皮膚也泛起癢意,渾身火辣辣的疼。
如果不出意外,幾分鐘后他會呼吸困難,全身抽搐。
為了避免嚇到她,陳知禮在身體失控前,強力壓制著胃里的翻涌,沖出了樓梯間。
他沒回云水灣,打車回了家,進門就把自己關進房間。
趙淑蘭彎著腰,耳朵貼在他房門上,聽到房間里陣陣抽水聲,擔憂道“阿禮沒事吧”
陳得進“你別鬼鬼祟祟的,像什么樣子。”
趙淑蘭“我還不是擔心兒子哦,阿禮酒精過敏而且好多年不喝酒了,你說他會不會是失戀了”
陳得進從報紙中抬起頭來“失戀”
“你忘了,他大學那會失戀跑出去喝酒,結果把自己喝進院,洗了三次胃,差點小命不保。”
“但他最近沒談戀愛吧”
“這你不知道了吧,”趙淑蘭走過來,神秘兮兮說“我跟你說啊,他最近在追一個女孩。”
“你怎么知道的”
“知兒莫若母,”趙淑蘭驕傲道“而且我早就打入敵人內部了,據我掌握的一手情報來看,他前段時間帶人去出差了,這明面上說是出差啊,實際上估計是找個光明正大的理由帶人女孩出去玩,還讓我給女孩準備的衣服和護膚品,你出差會給下屬準備這些”
陳父求生欲拉滿“這我哪敢。”
“這不就得了,以我的了解,原本的行程應該是后天才回來,提前回來估計是鬧別扭了,兒子借酒消愁呢。”
陳父默默朝她豎了個大拇指,論八卦還得是女人。
“這樣吧,你去泡杯蜂蜜水,我進屋去探探情報。”
陳得進“別了吧,太明顯了。”
趙淑蘭催促著“我又不傻,肯定不是直接去問啊,我旁敲側擊啦,快去快去。”
陳父放下報紙,被指使著去廚房了。
幾分鐘后,趙淑蘭端著蜂蜜水敲了敲陳知禮的門,聽到里面說進她才擰開門,笑著探進頭“兒子在忙呢”
陳知禮這酒喝的上頭,還有點頭疼,揉著太陽穴靠在床頭“沒有。”
“喝點蜂蜜水吧,”趙淑蘭把杯子端過去。
陳知禮接過,說了聲謝謝。
離近后,趙淑蘭才看清他脖子起了細細密密的一層小紅疹,是過敏的癥狀“你吃藥了沒”
陳知禮“嗯,吃了。”
趙淑蘭“不行就去醫院看看,過敏可不是小事。”
陳知禮“沒事
,反應不大,一會兒就好了。”
趙淑蘭把他喝完水的杯子接過來,放到床頭“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陳知禮沒說話,唇色有些白。
趙淑蘭嘆了口氣“你啊,就是從小到大做什么事都太順利了,沒遇到過什么檻兒,所以遇事就上頭,不管不顧一股腦地往上沖,這可不叫勇敢,這叫莽夫。”
這話刺了下他的神經。
男人神色一瞬間變得有幾分復雜。
他其實并沒有表面的自信,也不清楚今天這件事是否做的太莽撞。
他都沒有留給她選擇的余地,心頭一熱就把自己的念頭說出來了,完全沒有想過若她不愿意會如何,甚至他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很多事,努力和回報是成正比的。
除了感情。
而感情方面的經驗他一窮二白,僅有的一次,還以失敗而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