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雖傻不拉幾但確實會照顧人。
體貼、脾氣好、還愚蠢。
難道這就是現在女孩子們喜歡的類型
陳知禮不能否認,他們相識年少,經過短暫的分離,成年后又重逢,依然能記清彼此的習慣,互相為對方考慮,一定在對方心里占據著很重的分量。
陳知禮從小沒什么異性朋友,也不知道青梅竹馬的相處是都這樣,還是只有他們這樣。
他莫名感到煩躁,有一種扭曲的嫉妒在心里蔓延開。
生平第一次,他竟在嫉妒另一個人。
嫉妒他照顧她,她護著他,他們像親密的一家人,而他卻像是個外人。
他想抽煙,摸遍整個口袋發現出來的急沒帶打火機,悻悻然收回手,倒了杯大麥茶。
唐念也注意到了,陳知禮似乎沒怎么有胃口,只吃了幾口青菜就放了筷子,坐一邊一杯接一杯地喝大麥茶。
所以他是打算用茶把自己灌醉
注意到她在看他,陳知禮掀起眼瞼看過來,那黑眸深如寒潭,有點嚇人,霸總小說怎么描寫來著,三分涼薄七分譏誚。
唐念倉皇移開視線,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是不合胃口嗎”
“沒有。”
“那是不是大麥茶有點苦啊,要不讓服務員兌點蜂蜜”
“茶不苦。”
“哦,那”
“命苦。”
“”
一頓橫生枝節的飯吃得人身心俱疲。除了韓放,兩人都沒怎么吃好。
把韓放送回酒店,回程路上是陳知禮開車,他握著方向盤,等綠燈時,伸出手把空調溫度調高了些。
唐念心不在焉地靠在副駕。
她挺重視今天的約會,出門前還用卷發棒卷了頭發,是蓬松的羊毛卷,襯得臉小皮膚白,但她發質偏硬,一天下來又打回了原形。
她嘆了口氣,有點挫敗地把胸前頭發甩到腦后。
什么“原諒妝”啊,一點用都沒有。
沒了韓放一路嘰嘰喳喳,車內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
她還在走神,聽見陳知禮語氣平靜地問“是他吧。”
“誰啊”
車內靜悄悄的,沒頭沒腦一句話,讓她一時不知道怎么接。
“韓放。”陳知禮頓了頓,喉結艱難地滾了滾,沉著嗓子追問“他就是當初跟你約好考同一所大學的男生”
唐念有一瞬的凝滯。
想了好一會兒,才回憶起這話是她當年分手時的措詞。
她有些無措。
因為是隨便說的,壓根沒有那個人。
也不是韓放。
“不是他”
她想跟他盡數坦白,可陳知禮又不給她機會了“算了,不重要。”
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怕聽到她的回答,怕那些窺視過的,耿耿于懷的,暗自神傷的過往被揭開,怕打破現在的平衡后,她依舊無動于衷。
他承受不了那樣的后果。
所以只能欺騙自己不想知道。
送唐念宿舍樓下,陳知禮停穩車子,說“回去吧。”
“好。”唐念應著,仍是坐在車里一動不動。
路燈照進來丁點光亮,他的側臉瘦削而寂寥,眼周染著一圈疲倦的青。
隔了一會沒反應。
陳知禮偏頭看過來,他的神態已恢復自然,目光平和“怎么,還有事”
唐念點點頭,緊張小心臟快要蹦出來。
“那個”她握了握手心,鼓起勇氣問他“我還能再約你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