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禮沒說話,倒是唐念察覺到了他的心虛。
“原來你早就對我圖謀不軌了”她就坐在洗漱臺上,拿腳尖一下下踢他的腰。
陳知禮淺笑,抬起胳膊,按住了她作亂的小腿“這個詞不好,準確的說我這是”
“蓄謀已久。”
唐念望著他不似玩笑的眸子,抿了抿唇,得意道“那你現在美夢成真了。”
陳知禮笑著說“是”
說著,他湊上前似乎是想親她,唐念也沒躲,閉上眼安靜等待,只是這個吻遲遲不肯落下,她再次睜開眼,看著男人含笑的眸子。
“好啊,你耍我。”唐念佯怒,掙開被他按住的雙腿就要踢人。
陳知禮非但不躲,還趁機撓了下她的腳心,在她即將反擊之前,急忙閃身出去,還貼心替她關好了浴室門。
唐念“”
幼稚鬼。
沒一會,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
家里有兩套衛生間,唐念用的客臥那套,半小時后,她擦著頭發走出來“有吹風機嗎”
她在浴室沒有看見。
陳知禮正坐在客廳沙發上看手機,抬眼看她一眼。
他的姑娘只單穿件清涼的真絲吊帶裙,露出的肌膚細膩白皙,她彎著腰擦頭發,背后那對漂亮的蝴蝶骨隨動作扇動,像振翅欲飛的蝴蝶。
畫面沖擊有些大,陳知禮不由喉結滾了滾,說了聲“有”,起身去主臥的衛生間拿下墻壁上的吹風機,走回來“我幫你吹”
唐念點點頭,用毛巾吸掉發尾的水,坐到他旁邊。
陳知禮還沒給這么長的頭發吹過,動作不太熟練,一縷縷
攏在掌心,又怕扯痛了她,對待每根發絲都極其珍重。
唐念被吹得有些困,腦袋直往下點,吹了好半晌他才終于關掉吹風機,附耳輕聲說“寶貝兒今晚辛苦了,去睡覺吧,好夢。”
唐念原本都忘記了,他這一句“辛苦”,讓她再度回憶起幾小時前的旖旎畫面,羞得扔了個抱枕給他。
陳知禮笑著躲過“晚安。”
唐念這一覺睡得不算安穩。
入睡前,她腦子里想了太多東西,睡得很不踏實,迷迷糊糊中似乎還做夢了,不過不是陳知禮說的美夢。
她夢到自己站在一個巨大的天井里,四周都是高樓,有無數穿著附中校服的人趴在圍欄邊看她。
那些人面目全非,她看不清臉,但聲音刺耳無比,嘰嘰喳喳的吵的她心煩。
“她就是唐念啊,就是學校門口那個瘋癲癲的男人找的女生嗎”
“就是她。”
“他們認識嗎不會是那種關系吧。”
“肯定認識,不然那男的為什么來找她。”
“那她怎么不出去說清楚啊,好煩,學校也不管,那人酒每天都蹲在校門口,太嚇人了,我最近都不敢自己回家了。”
“誰知道呢,估計做了什么心虛的事吧。”
嘈雜的聲音中,唐念隱約看到有個男人朝自己走來。
她同樣看不清他的臉,只模糊地識別出他穿了一套臟兮兮的工裝,胡子拉碴,聲音嘶啞的厲害。
他在喊她的名字,叫她“甜甜”
本是親密至極的乳名,從他口中說出卻如同惡鬼在嘶吼,唐念本能的害怕,她想跑,腳下卻灌了鉛一樣一動不能動。
她掙扎著,抗拒著,卻只能眼睜睜看著男人越走越近
心里不受控制的生出恐懼。
“唐念”
這聲音仿若晨鐘暮鼓,她那顆恐懼浮躁的心竟慢慢安靜下來。
唐念迷迷糊糊地睜眼,周遭的嘈雜霎時間如潮水般的褪去。
她沒有回到學校,她躺在柔軟的床墊,身上睡裙被汗水浸濕,緩了好一會,與男人浸透著關切的眸子對上視線。
她立馬坐起來,去摟住他的腰身,聞著他身上淺淺的薄荷香,心里終于安定下來。
陳知禮輕拍著她的背“做噩夢了”
唐念“嗯。”
陳知禮“夢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