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到9月,劉思思花了五萬塊,開開心心地背上小書包,去中戲進修班上課了。
她家就住在學校附近,白天上課,晚上回家,每天行走在校園里,看著那些青澀的學生,八七年的老阿姨別提多高興了。
光頭哥還在琢磨他的發財大計,策劃書寫了好幾本,可就是缺了點本錢,每天急得直撓頭。
周瑾稍微閑點,搬回了糖人的宿舍,每天看看劇本,琢磨下人物。
劍雨對天朝的武俠電影,做出了一個突破,將那些武功高強的武林人士,拉進了日常的瑣碎之中。
在關注人物內心世界的同時,又能保證故事的邏輯和精彩,也算是難能可貴了。
雷彬,黑石的幾大殺手之一,武器是雙刺和飛針,可以看做阿珂和狄仁杰的結合體。
有輸出、有位移,可遠攻、可近戰,就是身板太脆,很容易被戰士突臉切死。
雖然從事殺手這種高危職業,但是老板(輪轉王)不給買保險,也不給加工資。
于是就決心辭職創業,帶著妻子,回老家開面館。
在辭職前,老板給他接了最后一個項目,說是做完就讓他辭職。
立下了這種fg,最后的結局,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
周瑾把這些人物分析,一一記下來,然后對著劇本,去設計動作、神態和臺詞。
其實劇本寫的很空泛,具體如何呈現,還是得看導演和演員的想法。
比如說,劇本上有這么一句:雷彬蹲在房頂上,看著曾靜。
曾靜原名細雨,也是黑石的殺手之一,隱姓埋名藏在市井之間,這是她身份暴露后,和雷彬的首次碰面。
就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周瑾就得反復琢磨雷彬當時的心理。
他該怎么蹲下來,是漫不經心,還是冷笑陰森,他的神態又是怎么樣的,是故人相見的驚喜,還是與舊友敵我相對的無奈。
正是這些表演的細節,才構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物。
雷彬的戲份并不多,但也不少,人物內心還有一定的掙扎,給足了演員表現的空間。
這樣的角色,對周瑾這樣的演員來說,真的是再適合不過了。
這天晚上,周瑾放下了劇本,細細地洗個澡,穿著整齊,準備去看一場電影。
管胡滿懷信心的,把斗牛送去了威尼斯,結果還不錯,拿了一個地平線單元獎,最佳影片的提名。
對于這樣的后起之秀,三爺自然是不遺余力地提攜,于是便定下了,由中影和毛線傳媒共同發行《斗牛》。
這天晚上,就是斗牛的點映禮,除了圈內的同行,還請了大量的媒體和影評人,準備造勢一波。
周瑾作為一個小跑龍套,也在受邀之列,劉思思嚷著要去看看,他只好又找管胡要了張票。
兩人約定好在影院門口碰頭,周瑾提前到了,左等右等也沒見劉思思人影。
他又不敢先進去,只好蹲在影院門口,看著跟年畫似的海報發呆。
海報上,黃博穿著打補丁的破衣服,牽著頭奶牛,扭著腦袋,看外面的觀眾。
周瑾看著海報,就感覺牛二在跟自己對視似的,明明很熟悉,可是具體的細節,一時又回憶不起來。
“嘿,你怎么在這蹲著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周瑾抬頭一看,劉思思跟朵嬌俏的木蘭花似的,站在他身后。
“你怎么才來啊?”周瑾揉揉膝蓋,站起來埋(man)怨道。
“我上了一下午課吶,還回家換了身衣服,”劉思思白他一眼,“可不像你,大閑人一個。”
“好好好,都已經開場了,咱們快進去。”
周瑾拉著劉思思,一溜小跑鉆進放映廳,里面已經滅了燈,總局龍標的聲音響起來。
在第一排,還空著兩個位置,顏妮朝他揮揮手,“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