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周瑾剛剛跟她說的那些東西,她仔細一想,居然還挺有道理。
在戲里,她演的這個女孩被男朋友劈腿了,渣男還把她的墨鏡送給了另一個女人,于是她倆就撕了起來。
可不就是原配撕小三嘛。
可是真的要撕衣服,薅頭發嗎?
宋怡打小就是乖乖女,還真沒打過架。
于她而言,這輩子做的最叛逆的事情,就是拒絕父母的安排,選擇了參加藝考,然后就來到了中戲。
難道真的要和另一個女孩撕X嗎?
她想想就覺得臉紅,媽耶,好刺激……
可是劇本上也沒說該怎么撕啊,就簡單的一句話:“她撲上去,和她扭打起來。”
宋怡有些茫然地扭頭看看周瑾,盼著這個家伙能給點建議。
“要是你經紀人那關過不了,記得打電話給我,”陳芷茜還在和周瑾聊著。
她倒是仗義,還惦記著幫周瑾糊弄經紀人。
周瑾笑道:“他可管不了我,我一向是自生自長。”
“那倒是好,以后經費不足了,還找你啊,”陳芷茜眼波流轉,忽而看見宋怡在看他們,就努努嘴,“喏,找你的。”
周瑾扭頭看了眼,道:“那姑娘可不待見我,估計是找你這個師姐的吧。”
“得了吧,小姑娘的眼神我還認不出來?快過去吧。”
“那好,回聊啊,”周瑾笑著答應一聲,一溜小跑回去了。
陳芷茜看著周瑾的背影,眼神有些玩味。
金像獎的最佳新人,馬上就要出演寧皓的男主角,而且目光長遠,不計較一時得失。
最主要的是,長得還那么帥。
這樣的新人,妥妥的潛力股。
只可惜她現在不當經紀人,改行做制片人了,要不然倒是可以把這小子挖回來,好好培養。
陳芷茜舔舔嘴唇,輕笑一聲,扭腰去找陳耳了。
……
“嗨(一聲),你想什么呢?”周瑾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宋怡背后。
“呼~”宋怡被他嚇一跳,“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啊?”
“是你自己想事情太入神,”周瑾在她旁邊坐下,“說說看,什么情況?”
“就是,就是你剛才說的打架,我在想,那個羞辱意味……”
“該怎么演是吧?嗨(四聲),我就是隨口一說,這個你也信?”周瑾無所謂地道。
果然,這個家伙還是太輕浮了。
宋怡氣憤地轉過去,表示不想和他說話了。
“你啊,就是太緊張了,一緊張反而容易壞菜,”周瑾自顧自地道。
“別想那么多,你見過小貓打架嗎?就是兩只小貓,用爪子互扇,跟那差不多就行。”
小貓打架?
又在胡說了。
宋怡自然是見過小貓打架的,可她是人,怎么學小貓打架?
片刻之后,長得有些像土匪的陳耳,拎著兩個音響過來,藏在禮堂的角落里。
燈光和攝像什么的,也都陸續就位。
“演員準備,宋怡?”副導演指揮著一群女生站到,禮堂的舞臺上。
“我去了啊,”宋怡把劇本遞給周瑾,飛快地跑到女生中間,手里拿著歌詞,準備開拍。
很快,伴隨著馬頭琴的聲音,一群女生齊聲輕唱:
“由于歐洲的天氣轉暖,候鳥已推遲南飛,就在熹微的曙光透過窗子的時候……”
她們唱的是左小祖咒的《憂傷的老板》,歌詞好,編曲也好,可就是不好聽。
因為左小祖咒是個異類,聲音太沙啞了,聽起來跟毛刺似的,很不舒服。
這個時候,一群女生唱起來,倒是柔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