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是陪伴出來的,在長久的耳鬢廝磨中,緩慢生根發芽。
周瑾和劉思思就是這樣,說是由戲生情也不為過,一切水到渠成。
當倆人分開后,留下的又是長久的思念,藏在人心里,如同一團毛線球一樣,理都理不清。
當夜,周瑾找了輛出租車,和宋怡一起返回帝都市區。
他不喜歡坐后座,就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將行李和宋怡一起留在后排。
四五月份,正是一年里不冷不熱,最舒服的季節。
周瑾將車窗搖下來,清涼的夜風吹動他的襯衫,呼啦作響。
大晚上的沒堵車,一路都開得很順暢。
窗外朦朧的燈光飛快地閃過,漸漸組成虹流,周瑾怔怔地看著,很是出神。
“您這是拍戲回來啊?”司機大哥沒話找話道。
周瑾收回目光,奇道:“是啊,您是怎么知道的?”
“嗨,我不看您眼熟嘛,剛您一上車我就認出來了,您那《人在囧途》演得可真帥氣。”司機大哥見認對了人,有些興奮。
“現在啊,這些電影拍得那叫個什么玩意兒,幾十部電影加起來打不過一部阿凡達,那么多投資都特么扔水里了。”
“反倒是您拍的那兩部小成本電影,甭管它藝不藝術,至少夠咱們老百姓樂的啊,您說是不是?”
司機大哥打開了話匣子,天南海北的啥都能聊。
周瑾笑著附和,權當打發時間。
宋怡坐在后排,行李放在一邊,她閉著眼睛縮成一團,頭上都是冷汗。
耳邊聽著前面那家伙和司機談笑風生,忍不住微微睜眼,滿是幽怨,然后又閉上眼睛,繼續在心里扎小人。
幾個小時后,出租車到達一個小區門口,伸縮的電子門緊閉,閃著紅色的熒光,一個保安大爺坐在傳達室里打著呵欠。
“我們又要拍《人在囧途》第二部了,明年您可得來捧場啊,”周瑾笑著打開車門,還不忘給泰囧打廣告。
“一定一定,我就指著你們樂了,”司機大哥興奮異常,將周瑾送出去,提醒道:“哎,您別忘了行李。”
“忘不了,我還有朋友在后邊兒呢,”周瑾拉開后邊的車門,看見宋怡就是一驚,“你這怎么了?”
宋怡話都沒來得及說,從另一邊奪門而出,撲到小區兩邊的綠化帶里,就開始嘔吐起來。
“喲,您這朋友是暈車了,回去給她弄點水喝吧,”司機大哥提醒了一句。
“嗯,謝謝您了啊,”周瑾答應一聲,將兩個人的行李取下來,然后才走到宋怡身旁。
“你還好吧?”他問了句廢話。
宋怡吐得眼淚都下來了,蹲在那好久才緩過神來,扶著周瑾的胳膊站了起來。
只是臉色發白,滿頭的冷汗,頭發絲也都黏在一起,趴在臉上。
“算了,我送你上去吧,”周瑾一手扶住她,一手拉過行李,“你住哪間屋子還記得不?”
宋怡白他一眼,我是暈車又不是喝醉了好吧?
話說暈車也是很無解的一項癥狀,在車上就天旋地轉,難受得要死要活,可下車吐完之后,又會舒服很多。
就好像殘血狀態下,點了治療一樣。
其實宋怡已經能走了,不過她還是一副虛弱的樣子,將全身的重量都掛在周瑾身上。
于是周瑾一手拉著兩只大箱子,另一只手掛只樹袋熊,肩上還背著雙肩包,艱難地向小區里挪動。
得虧他夠健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