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是馮志強,我家師爺以前跟他是工友,一個廠里的。”
“馮志強?嘿,這可是陳發科的弟子啊!”桑木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整張臉一半都是嘴。
“他是自立門戶了?我沒別的意思啊,我是真沒遇到過你們這一門的……”
“沒事兒,”周瑾隨口應了聲,繼續開練。
陳發科在民國那會兒號稱是“太極一人”,名聲極響,后來帝都成立武術研究社,他就是社長。
馮志強拜在他門下,學了一身好武功,然后就光榮地當上了電機廠大班班長。
這些武林事,都還是上輩子他家老爺子酒醉時候說的,周瑾也就當個故事聽,根本不在意。
在那個年代,武功再好,能混上一碗飯吃嗎?
也就是到了現代,一堆大師冒出頭了。
不是周瑾吹,那些大師一年掙的,可能還不夠他一個月的片酬。
要不是為了拍戲,他才不練那玩意兒呢。
桑木卻站在一旁,掰著手指頭盤算,“這樣的話,你差我幾輩來著,師侄,還是師孫?……”
“哎哎哎,打住打住啊,我不混武林,咱們各論各的,”周瑾趕緊叫停,他可不想演部電影還整出個長輩來。
桑木嬉笑道:“我也不混武林,武術都是小時候練著玩的……腳,腳別動,脊椎壓過去……”
周瑾試了兩次有些不對,桑木干脆一合掌,“得,我再給你示范下吧。”
只見他腰馬合一,雙掌虛握,后仰著身子,然后脊椎一點點地悠上來,好似雙手真抓著根柱子一樣。
周瑾摸著下巴在一旁觀摩,“你這個有點街舞的意思啊……”
“屁,街舞多少年,武術多少年?”
“也是,”周瑾懶得爭論,瞅瞅墻上掛著的時鐘,忽然道:“對了,桑導,你結婚了嗎?”
“結了,”桑木有些羞澀地一笑,“這功夫是沒以前好了啊,主要是身體不如年輕那會兒了……”
“嗨,我不是說這個,你還記得第一次去丈母娘家,是怎么過關的嗎?”
周瑾有些發愁,練武是小,怎么過丈母娘那關是大啊。
晚上可就要去吃飯了,他到現在都還準備好呢。
桑木撓撓頭皮,“我當時吧,就帶了兩瓶酒,跟老丈人吹了一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躺在我媳婦床上了。”
“嘖,就這么簡單?”
“簡單?!我當時可是豁出命去喝的,”桑木叫道:“兩瓶茅臺,她爸家三個兄弟,合起伙來灌我一人……”
“他們灌你干嘛啊?女婿上門先看酒量?”
“那倒不是,我媳婦跟我說,酒品即人品,一個人什么品行,酒后才能看出來。”
周瑾更愁了,“我酒量不行啊,別說茅臺了,啤酒喝多了都醉……”
“怎么,你也要去丈母娘家上門?”桑木忽然神秘一笑,搭著周瑾的肩膀,“別說師叔爺不教你啊,其實我當時是裝醉。”
“裝醉?”
“對啊,我一看都快喝到天亮了,他們又喝不過我,我就干脆裝醉,抱著我媳婦的腿,把存折什么的全給她了……”
“嘖,”周瑾一臉敬佩地看著他,這是個狠人啊。
要不他也試試?
論演技,他應該比桑木一個武指強吧。
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喝過劉爸。
大不了就拼了!
隆力奇都能過關,沒道理他過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