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動互聯網還沒興起的時候,電視臺是活得異常滋潤的。
有一小部分部門,那已經不是朝九晚五,而是做一休二,甚至是做一休四了,不僅有事業編制,錢還沒少拿。
后來國家搞混改,電視臺從事業單位變成了國企,自負盈虧,可是又趕上移動互聯網大爆發,于是效益一落千丈,這幫家伙也從醉生夢死,變成了茍延殘喘。
當然了,在浙省衛視的周琳是不必擔心工資發不出來的,雖然她只是個跑娛樂節目的小記者,但完全可以活得很滋潤。
因為單位的待遇確實很好,好幾萬的年終獎,還有近半個月的年假,足夠她跑一趟帝都,看看那個讓人生氣的弟弟了。
臘月二十五,老黃歷上說,宜出行,宜嫁娶。
周琳不遠萬里,乘飛機、轉地鐵,終于從杭城來到了帝都懷柔。
周瑾有重頭戲要拍,脫不開身,只好和陳芷茜打聲招呼,讓她派人將周琳接到了酒店。
“這幾天估計要下雪,這個時間段的戲非常重要,劇組實在是忙,只好委屈你了,”陳芷茜帶著她來到一棟古樸的小樓。
身為娛記,周琳也跑了好多劇組,對拍戲的場面倒是不陌生,但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弟弟演戲。
因此頗為期待地踮起腳,透過人群,向里面張望著。
結果沒見到什么劍拔弩張或者纏綿悱惻,只有周瑾一身飛魚服在和一個紅衣服姑娘說著什么,旁邊一個戴鴨舌帽、濃眉大眼的家伙在不住地點頭。
紅衣服姑娘周琳自然是認識的,在網上、電視上,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
至于那個戴鴨舌帽的,她看了眼陳芷茜,“那是導演在講戲嗎?”
陳芷茜微嘆口氣,很無奈地道:“是他在和導演講戲。”
場中的劉思思更無奈,這一場戲她已經演了幾遍了,導演倒是沒說什么,周瑾卻覺得不太滿意。
“我覺得周妙彤對沈煉是恨意居多,你不能光哭,得演出恨和求死之心來,情郎死了,她也不想活了,你可以大吼大叫,就是不能面癱……”
可能是芭蕾舞跳多了,劉思思習慣隱藏情緒,后來有了些進步,哭笑都沒問題,可就是放不開,沒法爆發出來。
劉思思聽著周瑾給她分析了一堆,也覺得挺有道理的,但演起來就是做不到。
話說她的悟性一直算不上好,演戲不太用技巧,更多的是靠死力氣,要么代入自己的情感,要么完全變成角色。
《步步驚心》她能演好,那是因為若曦戳動她了,她可以變成若曦。
可是面對周瑾,她怎么也演不出那股子恨意來,因為她沒法完全成為周妙彤。
她也出道好幾年,盡在偶像劇里打轉,除了《步步驚心》外,基本上沒什么積累,這時候才拍了幾遍,立馬就懵圈了。
“要不你還是代入吧,你把我想象成隆力奇算了,有一天我不要你了,隆力奇跑來找你,你以為是他搗的鬼,想想這時候你會是什么反應?”周瑾試著啟發她道。
劉思思想了下:“又愛又恨?”
“哪來的愛啊?”周瑾沖她吼。
工作的時候劉思思還是很講理的,好歹沒說出“你居然敢吼我”這種話。
重新又想了下,“會嫌他多管閑事?”
“差不多。”
“會討厭他,然后感覺不會再愛了?”
“可他要是對你很好怎么辦?”
劉思思一擺手,“那是兩碼事,我只選我喜歡的。”
“呵,”周瑾一笑,“差不多了,不過還要多個怕,周妙彤是怕沈煉的,這么多年的提心吊膽,在這一刻要爆發出來。”
劉思思理解了下,忽然道:“那要是我不要你了,之后宋怡跑來找你,你會接受嗎?”
“……沒有這種可能,絕對沒有,”周瑾堅決地道。
“唔,”劉思思滿意地點下頭。
一旁的陸洋有些尷尬,咳嗽兩聲道,“咳咳,那我們再拍一遍?其實我覺得思思前面演得挺好了。”
“行,拍吧。”兩人重新歸位。
話說沈煉被魏忠賢蠱惑,放他一條生路,換來了四百兩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