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三兄弟并肩作戰,形成一個戰術小隊,遠、中、近距離全都有,到現在物是人非,三個人的兵器只能由一個人施展,這樣的悲壯,又豈是普通導演所能理解的。
場中周瑾和聶原歇息片刻后,打斗繼續。
鴛鴦短刀的用法和斬馬刀又是大不相同,用的不是巧勁兒,而是步法。
聶原本想去撿回自己的長槍,周瑾自然不會讓他如意,幾個掰扣步,就近他的身。
右手持刀直刺心臟,左手反手持刀,藏在其后,正是單刀二十二勢之藏刀勢。
以正常人的思路,都會下意識地先躲過刺向心臟的那一刀,趙公公也不例外,只是他不知道右手刀只是幌子,真正的殺招是藏在左手的那一刀。
在聶原側身躲過右手刀的剎那,周瑾飛速轉身,一個回首掏,左手刀瞬間刺出。
“刺啦!”
聶原胸膛前的血囊被劃破,殷紅的血液濺了他一身。
艸艸艸,聶原心中暗罵,哪怕周瑾用的是道具,他里面還墊了好幾層,也不由得被嚇了一跳。
要是真干起來,這一刀就能廢了他。
但桑木向來是把動作戲當文章來寫,講究個起承轉合,自然不能讓趙公公就這么死了。
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之時,反手一摸,居然抓到了自己的長槍。
聶原頓時大喜,直接抄起了槍頭。
與此同時,周瑾的連環攻勢還沒有結束,他再次轉身,一個手里干,右手的短刀飛了出去,直刺聶原的脖頸,正是單刀二十二勢之飛刀勢。
可惜的是,飛刀再快也抵不過長槍,聶原輕輕一撥,那柄短刀便“嗆”的一聲,落在地上。
而此時正值周瑾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他再也無力抵擋聶原的槍勢。
“噗嗤”
這是槍頭刺破血囊的聲音。
說起來腹部并不致命,但是一個人的腹部只要受到強烈的攻擊,就會全身痙攣,喪失戰斗力。
周瑾就像蝦米抱稻草一般,被聶原挑在槍上,左手的那柄短刀也無力地掉在了地上。
“沈煉,我告訴你吧,就算當初你真的殺了魏忠賢,你們仨也還是要死,從我找上你們的那一刻起,你們就已經是死人了!”
聶原看著周瑾臉上的痛苦之色,越發興奮起來,壓低了嗓音殘忍地笑著。
“為什么?”周瑾用力地抓住槍柄,艱難地抬起頭,“為什么是我們兄弟?”
“呵,你們螻蟻一般的東西,死了誰會在乎?本督想踩死你,就踩死你!”
聶原面上發狠,推著長槍,“嘭”的一聲,重重地將周瑾撞在木墻上。
只是他并沒有看到,在周瑾后退的時候,悄悄摸起了那柄被他插在地上的繡春刀。
仿佛情侶愛撫般,周瑾掙扎著摟住了聶原的脖子,沖他艱難一笑,另一只手上的繡春刀對準了他的心臟,直刺而入。
“刺啦”一聲,血囊破裂。
哪怕是螻蟻,也會做出自己的反抗。
在鏡頭拍不到的地方,染紅了的刀刃轉了個彎,從腋窩里刺了出來。
聶原低頭,滿臉的不可思議,面頰抽搐著。
這怎么可能?
“你也失去了一切,全敗我們這群螻蟻所賜!”
周瑾終于慘然一笑,將趙公公的尸體推到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