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里的笑點是針對觀眾而言的,對于表演者來說,他仍然認為自己是在做一件很崇高的事情。
通俗來講,就是很認真地在搞笑。
“乖乖,要真心悔改,你永遠是,我最愛的小孩……”
“乖乖,你快回來,要努力學習,為了未來……”
周瑾很認真地劃著黑板,哦不,是很認真地唱著兒歌。
果男終于受不了了,瞪著眼睛,默默低下頭。
周瑾緊跟著躺下,穿過他的兩條毛腿,和他面對面地對視著。
“回頭,做孝順的小孩,本來人性,都善良得,呃……”
他一抬眼,正好看見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
雖然纏著膠帶,但尺寸卻很明顯。
沒有男人能接受這種挑釁,果男的表情瞬間就不對了。
“卡,再來一條!”
星爺自然沒有周瑾的視角,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便叫了暫停。
周瑾爬起來,沖果男歉意地笑了笑,再看看西下的太陽,這一天又快過去了。
……
舒棋的戲份遠沒有周瑾多,在拍漁村的場景時,她一直沒開工。
但她也沒有閑著,錄完那首一生所愛后,捎帶手觀摩了下周瑾的表演路數。
連看了幾天后,得出了四個字的評價:平平無奇。
并不是貶義,但也不是夸獎,而是一種客觀陳述。
在她看來,周瑾的演法真的很平,一段戲里沒有什么變化,只是中規中矩地在完成表演。
除了那段唱兒歌的戲,有一些反差外,其他的地方都只是一般。
6月13號,舒棋迎來了第一次開工,這也是她和周瑾的第一次接手。
兒歌自然不能感化魚妖,在玄奘的傾情演繹后,得到的是一頓爆錘。
就在這時,強悍的段小姐上場了。
她揪著魚妖的頭發,一頓胖揍之后,將其化為了一只魚形玩偶。
“你也是驅魔人啊?”舒棋帶著審視和好奇,走到周瑾身前。
周瑾認真地點頭。
“憑什么啊?”
“驅魔大典。”
“驅魔大典?”
“嗯,”周瑾撿起那本兒歌三百首給她看。
“兒歌三百首?”舒棋訝異地笑了。
“它能喚起妖怪心中的真善美,所謂人之初性本善,再加上我獨一無二的演繹。”
周瑾還是保持著自己的節奏,認真,又有些真誠。
這一點,是星爺和他碰撞出來的共識。
他本來將玄奘設定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善良而又自矜,但星爺卻告訴他,除了愣,玄奘還應該真誠和勇敢。
否則段小姐憑什么愛上他呢?
在一個妖魔橫行的世界里,拿著本兒歌三百首就跑去抓妖,而且面對陌生人,絲毫不設防。
不是魯莽和愚蠢,而是大智和大勇。
舒棋忽然就笑了,抿起嘴,眼眸低垂,好像生怕那份喜歡會跑出來一樣。
她從手上取下手環,表演了一個小戲法,然后她就發現周瑾的眼神變了,好似水落石出的那種微微一動。
“這種小孩子的玩意,我也很喜歡的,哈哈哈……”
舒棋大笑著走向村民,周瑾的目光就再也沒能從她身上移開。
玄奘為什么會愛上段小姐呢?
在他被魚妖爆錘的時候,一個姑娘跳出來救了他,看著她臉上的笑容,于是心里微微一動,恨不得和她一起去降妖除魔,那就是喜歡上了唄。
只是他注定要去拯救蒼生的,追逐的是人間大愛,又怎可顧及兒女私情。
周瑾輕輕眨下眼,恢復了那副寶相莊嚴,扶起手杖,將那份喜歡默默藏在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