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4,持續九天的上影節落下帷幕。
如果說金像獎是往死里搞地域保護,那么金爵獎就是一點不把老外當外人。
最佳影片給了伊朗導演的《熊》,評委會大獎給了加拿大導演的《從未放棄的愛》,徐爭期盼的影帝則給了俄羅斯的一個非職業演員。
唯有寧皓靠著《無人區》刷下了最佳導演,在入圍的三部華語片里,算是獨一份兒。
晚上,酒會后,三個老男人湊到酒店房間里,徐爭還是有些不平。
寧皓寬慰道:“行啦,上影節本來就一個勁兒往文藝片靠,要的是深度,《無人區》這種類型片不受歡迎也正常,能給一個最佳導演就算不錯了。”
他倒看得明白,對獎項不大在意,“博子,你那創投會,有收獲沒有?”
一提到創投會,黃博比徐爭還不爽,叼了根煙,“沒有,一部都沒有,我看得眼睛都快瞎了,鬼知道那些導演腦子是怎么長的。”
他掰著指頭控訴,“有讓筆仙和碟仙大戰的,他怎么不讓貞子和伽椰子干一架呢,誰投誰特么煞筆。”
“還有要揭露娛樂圈內幕的,好家伙,十一條劇情線,十一條啊!”
“稍微好點兒的,是弄了四個年輕人,跑到大象面前席地而坐,神神叨叨的,特無聊……”
估計是這幾天受委屈了,黃博簡直一肚子的苦水要吐露。
徐爭笑瘋了,也不管什么影帝不影帝了,用力拍著黃博道:“我倒覺得那些導演挺有想法,筆仙?碟仙?合著好萊塢一進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寧皓也給自己點了一根,道:“現在咱們嫌棄牛鬼蛇神,再過兩年,說不定他們還真能拍出來。”
“能過審?總局可說了,除了聊齋,不讓恐怖片里有鬼。”
寧皓不屑道:“有了規定就有漏洞,這幫人鬼點子多著呢,大不了最后就說是精神病幻想,照樣上映。”
恐怖片雖說小眾,可受眾還是有的,雖然現在沒人投資,再過幾年可就說不準了。
國家要振興電影產業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資本向來敏感,真等熱錢涌入,多奇葩的電影估計都有人敢投。
于他們而言,既想做好電影,又想賺錢,問題就來了,該怎么在一堆泥沙里,找出金子呢?
黃博試了創投會,一無所獲,寧皓試了看畢業短片,倒是挖出了幾枚種子,但效率太特么低了。
談起正事兒,徐爭嚴肅了幾分,其實他對寧皓做的事情十分清楚,但并不看好。
“我們這行太特殊了,人比錢重要,沒什么好辦法,只能姜太公釣小魚,別人不敢投的劇本我們投,名聲出來了,他們自己就咬鉤了。”
“你想靠自己在黃河里淘金子?那比母豬上樹都難。”
寧皓點下頭,算是默認了,又問:“那別的行業呢?他們是怎么發展起來的。”
“還能怎么發展,要么自研,要么抄國外,老外的模式拿回來本土化,再去和老外競爭,互聯網企業不就這么起來的。”
徐爭給分析了一通,道:“別的不說,國家在扶持國產上,還是給了不少優惠的,要不然,BAT想起來,也沒那么容易。”
“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這么干?”寧皓吸了口煙,試著道。
徐爭眼皮都不抬,“繼續漢化?”
“不不不,我是覺得,可不可以直接買人家的劇本,比如,去日韓淘淘金?”
事實上,有不少業內人士都認為《瘋狂的石頭》是漢化了《兩桿大煙槍》,但兩部電影其實只是敘事手法類似。
寧皓的牛逼之處在于對黑色幽默的把控,和對社會底層小人物的洞察,《瘋狂的石頭》能大賣,核心也就在這里。
但現在看來,那些新晉連漢化都未必能做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