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有郵票嗎?現在寄信是不是還得用郵票啊?”
劉思思道:“哎喲真笨,你讓酒店里服務員給你送去不就行了。”
“有道理,”周瑾贊同地點點頭。
這樣連回信都不用了。
但想想還是不大放心,周瑾又回過身,在封口處畫了個五角星。
他現在懷疑這酒店里的服務員是不是都被收買了。
“切,”劉思思特不屑。
這點分寸她還是有的,真要偷看了,周瑾說不定真會揍她。
“睡覺睡覺,”可算是搞定了一切,周瑾松了口氣,三步并作兩步走,跳到床上,拉過被子就準備睡覺。
他現在就跟感冒似的,腦子里還昏昏的呢。
麻蛋,我一個酒醉人員,干嘛要操這么多的心。
劉思思咬著嘴唇,看著周瑾那寬厚的后背,一下子就覺得被冷落了。
明明是你自己不要臉,還搞得我欺負你一樣。
她黏過去,小腦袋開始蹭啊蹭,周瑾鬧心得不行,就跟養了只貓似的。
他翻過身來,用力地抱住劉思思,不讓她再亂動,低聲吼道:“快睡覺。”
“哦,”劉思思乖巧地答應一聲,終于閉上了眼睛。
在這個漫長的夜晚,兩人相擁而眠。
……
第二天,劇組解散。
星爺帶著片子南下香江,周瑾和劉思思則北上帝都。
七月的天,如劉思思的臉,說變就變。
上午還是晴空萬里,下午忽然刮起風,然后就噼里啪啦地下起了大雨。
錦衣衛里,剛剛送走了最后一位中午的客人,打掃干凈屋子,一群工作人員圍在一起,看著大雨開始閑聊。
陸姐獨自坐在柜臺里,沒有查賬,而是對著一封送來的書信愣神了好久。
“陸姐如晤:
一別許久,陸姐平安否?
初來橫店,多蒙照拂,銘感五內,不敢或忘。弟今在外,一切都好,無需掛念。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赤日炎炎,萬請珍重。從今后,且飲些茶,少飲些酒。莫因一朝風月,昧卻萬古長空。
……
言不盡意,再祈珍重。
弟周瑾字。”
陸姐其實并不認識周瑾的筆跡,但看到這封半文不白、毫無文采的書信,就知道肯定是他寫的。
那家伙肚子里沒什么墨水,還偏偏喜歡裝文化人。
“莫因一朝風月,昧卻萬古長空,”陸姐不斷地念叨著這句話,眼睛里開始泛起淚花。
是我自己昧卻了這萬古長空嗎?
四年來,周瑾越走越遠,就連二東子都在橫店這汪淺水里,肆意折騰,而她,卻好像一直留在了原地。
“老板娘怎么了?”
“不知道啊,現在還有人寫信?”
“就是,我都用微信了,哎,這雨怎么停了?”
員工們竊竊私語。
陸姐淡定地收起了信紙,塞回信封里,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
有些時候,有些人有些事,忽然就釋懷了。
她試著走到門外,只見烏云早已散去,一點陽光從白云后照射出來,天氣正好。
她等這份信,已經等了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