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輛自行車,顧文臻家庭成分不好的傳言在小重山生產大隊不攻自破了。
在大家樸素實在的想法中,家里有這樣值錢的東西,又敢光明正大騎出來的,有成分問題的可能性幾乎就是零。
畢竟,那樣的人夾著尾巴做人都來不及,家里但凡有點好東西都得藏著掖著,怎么敢騎出來晃
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的亂傳流言誤導他們
錢始作俑者鳳缺德亂傳仙
南笙倒是不知道大家心思的轉變,也不知道南糖對她的怨恨,她現在想的都是怎么才能讓顧文臻避過這次的劫難。
當然了,即使她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小重山生產大隊的人都是看熱鬧,感嘆一聲罷了,并不會對南笙有什么影響。
而南糖,南笙本來就沒有打算輕易放過的,她記恨不記恨自己,對南笙來說,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顧文臻是一個人過來娶親的,從頭到尾都是一個人。
到了鎮上后,他直接帶著南笙去了一處小院子。
小院里也是冷冷清清,并沒有辦婚禮的喜慶,別說賓客酒席了,南笙掃了一眼,院子倒是挺大的,看著也整潔,但門窗上連個喜字都沒有貼呢。
雖說現在都講究艱苦樸素,但結婚這樣的大事,這樣的院子,明顯是不對的。
對上顧文臻嚴肅的表情,南笙的心里有了些猜測。
“南笙,抱歉,我沒有辦法給你一個婚禮。”顧文臻鄭重說道,“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清楚。”
“正好,我也有些話要跟你說。”南笙壓下心里的疑惑說道。
她沒有忘記正事,得想辦法讓顧文臻平安活下去。
上輩子,南糖說顧文臻是新婚夜有事出去了一趟,之后,就傳來了噩耗。
這就簡單了,只要看著顧文臻,不讓他離開,過了今晚,人就安全了。
“那我先說吧。”
小院里是一座平房,顧文臻拿出鑰匙打開房門,把南笙引進去。
南笙進去房間,兩人坐下后,顧文臻又問道“你對小時候的事情還有印象嗎”
不等南笙回答,他繼續說道“現在已經是新社會了,婚姻自由,早就不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聞言,南笙非常自然地點頭表示了贊同,后世走過一遭的她,比顧文臻更加明白這些道理。
聽話聽音,顧文臻的話,讓她更加篤定了心里的猜測。
果然,就見顧文臻有些愧疚的拿出一張存折交給南笙。
“這里有五百塊錢,是我從工作開始存下來的。”
無功不受祿,南笙沒有接存折。
她只是覺得,顧文臻的言行,讓她有些看不透。
如果顧文臻也無意婚約的話,只要跟她說清楚就行了。
畢竟,一直對這樁婚事虎視眈眈的人不是她。
甚至,他不履行婚約對南笙來說還能省不少事。
可既然顧文臻無意履行婚約,又為什么要去南家完成婚禮的儀式,把她接到這里
想到這里,南笙忽然就對上輩子南糖說顧文臻新婚夜就出事的說法有了懷疑。
“我原本是打算去南家解除婚約的。”似是知道了南笙的疑惑,顧文臻開始了解釋。
原來,顧文臻對于命理一說是一點也不相信的,這次過來青山鎮,純粹是因為文疏雨的強烈要求。
當然,也是因為正好,他執行任務的時候會經過這里。
按著顧文臻的說法,他原本是打算直接去小重山生產大隊和南笙解除婚約的。
不過,在那之前,出于職業習慣,他略略了解了一下南笙的生活。
“所以,你覺得我在南家過得不好,于是決定履行婚約,把我從南家解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