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今天早上開始,他的神色看上去就有些怪怪的,總是盯著她走神,剛剛說著話,還因此被幾位長輩開了玩笑。
宋宜禾不清楚跟昨晚有沒有關系。
但目前為止,她似乎也沒能想到解決辦法。
于是捏捏他的指尖,宋宜禾點頭。
賀境時這才離開,看著他走近那群人,她聽見他們的調侃“賀哥,你看這么緊啊”
“不喊嫂子一塊兒過來玩嗎”
“肯定是賀哥舍不得。”
熙熙攘攘的笑聲中,夾雜著賀境時冷冷淡淡的回應“一個個的話都很多是吧”
他在不高興。
看著他們上樓,收回目光,宋宜禾找了個角落坐下,手里捧了杯水,莫名跟著走了神。
思來想去也不太明白。
正神游之際,椅背突然被碰了下。
宋宜禾回過頭,不知從哪里鉆出來的賀蔚安晃著香檳,單手環抱,吊著眼尾看向她。
“怎么,吵架了”
宋宜禾的目光與她的對上。
上次這人在客廳里對她的刁難還歷歷在目,宋宜禾本來沒打算再跟她碰上,就算碰上也保持禮貌敷衍度過。
可現在思緒被打斷,她莫名有些煩躁。
“我之前就猜到你們的關系,鬼把戲騙騙老太太得了。”賀蔚安抿了口酒,“賀境時這種眾星捧月的公子哥,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宋宜禾靜靜地看著她。
賀蔚安卻好像半點沒察覺到,自己這話說得有多僭越,繼續道“聽說唐瑾昨天來了你該不會真以為她是來專門給你送嫁妝”
“您每天都是靠說閑話過日子的嗎”宋宜禾忽然打斷她,笑了笑,“猜忌別人的婚姻,談論別人的日常瑣事。賀女士,您跟賀境時好歹同樣都是賀家人,可區別怎么能這么大呢”
“你說什么”賀蔚安愣怔,“你敢在我的家里這么說我”
宋宜禾喜靜,找的位置靠近走廊后門。
部分女眷們這會兒去了陽光房,剩下一些都在幾步開外的休息室閑聊,吵吵嚷嚷。
賀蔚安的聲音不高,顯然也是擔心引得旁人注視,她冷笑一聲“果然沒媽沒教養。”
手指顫了顫,宋宜禾抬頭。
她一遍遍地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可澄澈目光里透著瘆
人的寒,耐心告罄“沒教養的人才會做沒教養的事,您在說誰”
一門之隔的走廊外。
賀帆聽到動靜時,手里的煙已經快抽完。他從宋宜禾坐到這邊來的時候,就站了有一會兒,看她出神,自己便也點燃了一根根的煙。
直到幾根結束,他看到賀蔚安。
對于賀家這幾位長輩,賀帆最不喜歡的就是這唯一的姑姑,刻薄到簡直不像賀家人。
當年因她腳踏四只船被人找上門,爺爺突發心肌梗死住院,雖勉強被救了回來,可身子卻已經不太行了,又過了半年郁郁而終。
老爺子生前最疼她,然而風水輪流轉,誰也沒想到會養成這么個混世魔王。
賀帆咬著煙蒂,慢悠悠地打量著宋宜禾。
聽到她回擊的那幾句話,賀帆混不吝地挑了下眉頭,唇邊掛上了幾絲興味的笑。
眸光閃爍,帶著點難言的情愫。
直到賀蔚安徒然揚起了手,賀帆面色一變,連煙都沒摁滅,拉開門走近攔了一把。
“二姑。”
賀帆的出現讓兩人都愣了愣。
看到是他,宋宜禾下意識往后挪了一步,但又想起黎思甜口中并不為實的家暴傳言,抿著唇角朝他看了過去。
賀蔚安的手被擋住,扭頭看了眼來人,面色不虞道“你怎么會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