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老爺子連臨終都不肯見他。
而他人在國外也不安分。
雖然集團執行人是賀明也,但實際掌權的卻是賀汀山,這幾年頻頻插手總部大小事。
他利益當頭,一旦沒用就只會斬斷割舍。
想到昨天聽說賀汀山要回國的消息,賀境時總有預感,他應該不只是為了港城這事。
想得入神,賀境時忘了后背有傷,下意識往后靠去,尖銳的疼痛即時襲來。
“嘶。”
賀明也聽到動靜看過來“傷口疼”
“沒,碰到了。”賀境時嘆了口氣,“他這回要是動真格,你怎么辦”
賀明也垂眼“隨便吧。”
“行。”賀境時沒什么大反應,順口道,“我最遲后天回江北。”
賀明也瞥他“不要命了”
賀境時一時好笑“你救你老婆的時候,也沒見把我想要命這幾個字寫頭上啊。”
“”
被他三言兩語惹得心煩,啪的一聲,賀明也將煙盒丟在桌上,面無表情地走出去。
賀境時哼笑,重新趴回床上。
拿起手機刷了刷,宋宜禾給他回復那你記得提前告訴我航班信息。
賀境時迅速回了個“收到”。
放下手機,他半闔著眼簾盯著虛空出神,耳邊閃過賀明也不久前的那兩句話。
“蘇家破產,報應全落你頭上。”
賀境時稍稍閉了下眼。
鬼使神差地,他隨意搭在身側的左手動了動,無意識地緩慢摩擦過腰腹那道紋身。
肉眼雖然看不出,可指腹剮蹭,卻能很清晰地感知到那寸皮肉上的疤痕。厚厚一層凸起,拉鏈紋身的中央,正好沿著痕跡攀附。
喉結微滾,賀境時將臉埋進枕頭里。
只余下緊直的唇線。
另一邊。
宋宜禾收到賀境時的消息,躺在床上看著白到刺目的天花板,唇角弧度始終無法壓下。
在意識到自己并不想跟賀境時離婚后,宋宜禾的心里豁亮不少,發現此前所有原則似乎都在被推翻,許多細節也不停地往腦海里鉆。
甚至聯想到,此前賀境時說的要和她共同組建一個家的話,越想越覺得甜滋滋。
宋宜禾輾轉反側。
亂七八糟的思緒占據了睡意,直到接近凌晨一點,姍姍來遲的困倦才讓她閉上眼。
或許是得知賀境時的歸期,之后兩天,宋宜禾的心情莫名好了不少。
隔天是工作日,賀境時一早將航班微信發給了她。早上到辦公室,宋宜禾在軟件上搜了搜,發現從公司打車到機場正好是落地時間。
臨近下班,宋宜禾跟隨其他人的速度一起收拾東西,正要拉上拉鏈,看見包里今早被她隨手裝進去的一支口紅。
正好還有時間,宋宜禾簡單涂了一層。
見她這樣,黎思甜詫異地眨了眨眼“你這幾天怎么怪怪的,跟你老公吵架了”
“沒有。”面對黎思甜,宋宜禾現在談論起賀境時只覺得別扭,“他最近出差了。”
黎思甜拉長腔調哦了聲“難怪呢。”
“”宋宜禾有些不知所以,對著鏡子抿了抿唇,難得多問了句,“難怪什么”
“看樣子是今天出差結束”
宋宜禾點點頭,而后只聽黎思甜很輕地嘖嘖了兩聲“難怪這會兒突然補個口紅。”
聽到這話,宋宜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可能因為被黎思甜提醒,潛意識里,她也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反應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