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他似乎很不以為意的樣子,宋宜禾還是站在對方的角度考慮了下“你是怕傷口出問題嗎不過住醫院的確是不錯的選擇。”
賀境時“在你眼里我還挺惜命”
宋宜禾“是人都惜命吧。”
“噢。那我扛著剛縫完針有可能崩裂的情況趕回來跟你見面。”賀境時看著她抬眉,“難道這也是你眼里的惜命”
“”
倒是忘了這茬。
宋宜禾緩緩從他懷中撤離,想到那天賀境時高燒還記得自己害怕去醫院的事,時至今日,宋宜禾都仍舊覺得心里暖乎乎的。
抿了抿唇,她乖軟地望著對方笑了笑。
誰知賀境時根本不吃這一套,指節伸手捏住她的鼻尖“所以我為什么不想回家”
這意思已經說得這么明顯,宋宜禾自然不會不明白,可話到嘴邊,她卻有些不敢說。
賀境時笑了“因為醫院里只有你。”
不管是九州灣還是在賀家老宅,里里外外都會有其他人的存在。
偏偏只有這小小一隅。
是屬于彼此不怎么浪漫的二人世界。
呼吸頃刻停住。
宋宜禾很輕地咬了咬唇,對視這一秒間令她意識到,或許賀境時也是喜歡她的,至少是有那么一些好感的。
或許是錯覺,但宋宜禾覺得某個并未被他們宣之于口的秘密即將脫軌。
唇角翕動,她躑躅著想說些什么。
賀境時放在床沿邊的手機響起。
兩人同時看過去,是蘇麗媛打來的電話。
不知想到什么,賀境時的眼皮跳了下,剛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蘇麗媛焦灼的聲音“阿
境,你趕緊回來一趟,你大伯回來了。”
“”賀境時皺眉,“大哥呢”
“你大哥也在家。”
大伯賀汀山是三天前回國的,至于賀明也是什么時候回的江北,他的確不太清楚。
但聯想到港城發生的事,賀境時隱隱有預感,賀汀山回來勢必是為了賀明也的婚姻。
電話那頭的動靜很大,宋宜禾幾乎在同一時刻也聽到了蘇麗媛的話。
她起身找出賀境時的身份證,出了病房。
其實前兩天醫生就有提醒,拆線前如果沒有其他癥狀,是可以回到家休養的,然而賀境時賴皮不肯走。于是在宋宜禾找到主治醫生,提出辦理出院手續的時候,對方還驚訝了一瞬。
“舍得走了”
對上男醫生調侃的目光,宋宜禾不自然地抿出一個笑,撓了撓頭“打擾您了。”
“小事。”醫生在電腦上操作程序,“飲食還是繼續注意點,周四記得來拆線。”
宋宜禾拿著單子去繳費大廳辦理好手續,領了藥,上樓后賀境時已經換好了衣服。
見他面色沉冷,宋宜禾也沒再多講話。
一直到車子停在賀家門口。
宋宜禾傾身去推門,手腕被賀境時拉住“剛剛想說什么”
“嗯”
“接電話之前。”
被這么一提醒,宋宜禾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己那個時候是想直接開口的。
但當時氣氛正濃,如果真的說出來似乎也無可厚非,現在被一通電話打斷,饒是賀境時主動問她,宋宜禾也不知道該怎么說。
“”宋宜禾搖頭,“沒什么。”
打量了陣她的表情,賀境時若有所思地嗯了一聲,而后叮嚀“大伯那人說話直白,很多時候不會顧及其他人,如果他等會兒說了什么不好聽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不會的。”
賀境時對上宋宜禾的笑,不知怎么的,眼尾也跟著蔓延起幾絲笑痕。他稍稍傾身,目光在她臉上定格兩秒,揉了下宋宜禾的發頂。
“你怎么這么乖啊。”
下了車,兩人徑直走進客廳。
與賀境時料想中的場景一般無二。
大伯母眉心緊蹙,坐在單人沙發上定定看向客廳中央,賀汀山拎著一截看起來極其突兀的圓木長棍,袖口半卷,露出小臂爆滿的青筋。
至于賀明也。
正形影單只地跪在地毯上,黑色西裝與同色馬甲被丟在一旁,腰背弓起,沒打石膏的另一只手緊攥著拳,搖搖晃晃地置于腰后。
因著這個姿勢,大腿處肌肉緊繃,在薄薄的一層西褲下勾勒出性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