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并不是極具攻擊性的姿態,距離也被拉得很遠,但宋宜禾仍感受到冒犯。
內心惴惴了一瞬,她抿唇看向賀帆,眼底布滿了警惕“你要做什么”
“你對象都在外面,我能做什么”
“讓開。”宋宜禾很怕賀境時進來看到點兒什么,抿抿唇,“你擋住我路了。”
賀帆饒有興致地垂眸盯著她輕顫的睫毛,環抱住胳膊,指尖輕敲“下月初會展中心有場珠寶拍賣會,有時間嗎”
“”
實在搞不明白賀帆的腦回路,宋宜禾沉默,片刻后輕聲喊“賀先生。”
賀帆“說。”
宋宜禾委婉提醒“我是賀境時的妻子。”
“又怎樣”賀帆朝后靠,目光平靜,“如果不是他先我一步,你理應是我的妻子。”
話音落,宋宜禾呼吸停滯。
與賀帆的幾次碰面,都讓她發覺,這人的確與傳言中的男人并不相同。他幫過自己,還清楚自己少時的綽號,這讓宋宜禾隱隱不安。
但縱然如此,她也明白已婚人士的分寸。
宋宜禾輕輕搖頭“不是他先你一步。”
賀帆唇線繃直。
“而是因為。”宋宜禾深吸口氣,“在我得知聯姻對象是你之后,趕在他登機前,央求他與我領證結婚。”
雖然這話與賀帆的那句,似乎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但宋宜禾仍是多解釋了一句。
像是看不明白對方倏然僵硬的表情。
宋宜禾安靜抬眼“上次我被為難很感謝您的解圍,但拍賣會,我實在不能陪同。”
四目相對,不過短短幾瞬。
宋宜禾卻仿若看到賀帆眸間轉瞬即逝的紛雜情緒,像一場盛大的煙花。
簇簇燃起綻放,隨即又湮滅于黑寂。
想到賀境時還在外面等待著,宋宜禾朝他禮貌一頷首,提步要往出走。
賀帆忽地喊“宋小妹。”
再次聽到這個稱呼,宋宜禾眼皮一跳,腳步幾乎在同一時刻停住“你為什么會知道”
然而賀帆并沒有回應這個問題。
身后傳來淺淺的呵氣聲,宋宜禾感受到男人靠近帶來的溫度1717,以及他很低的一句嘆息“你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心狠。”
話音落,賀帆繞開她離開廚房。
宋宜禾被那話驚住,腳步無意識地動了動。
“在想什么”
耳邊倏地傳來賀境時的聲音。
宋宜禾回過神,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嘴角立馬彎起了弧度,主動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賀明也是在第二天被放出來的。
大概這次真惹惱了賀汀山,令他察覺到脫離了掌控,父子倆的較勁來得迅猛又水深火熱。
之后幾天宋宜禾都住在賀家。
偶爾聽幫傭聊起,才意識到這次的矛盾,已經從賀周解除婚約之事上,演變成一場權力之爭。
屬于老舊派與革新派的分庭抗禮。
賀汀山近些年雖說始終都在國外發展,可國內幾大部門卻實打實都是他一手扶持,心腹眾多。
內部戰役剛開始,賀明也便已經損失了手里的兩成項目,短期雖并未造成任何影響,但如果從長遠觀測,這并不是什么好兆頭。
在此期間,周京姝從始至終都沒有出面,在港區被綁架受牽連后,她徹底成了透明人。
似是毫不在意賀明也的狀況。
而賀境時在周四去醫院拆完線,休息了兩天,也開始忙碌起來。接下來的近十天里,兩人的交流僅剩早晚同床共枕的那幾小時。
見他疲累,宋宜禾偶爾會跟著周姨煮咖啡,或是做些補湯。得知是做給賀境時,周姨也沒再像之前那次抵觸過她進廚房的行為。
隔周周四是五月最后一天。
宋宜禾照例去了賀境時的書房,推開門,他正站在窗口跟賀明也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