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聽話。”賀境時抬眼看她,唇邊噙著淺淺的弧度,“那老公說話聽不聽”
很少聽他用這個稱呼,宋宜禾耳根微熱,安靜了須臾,乖乖地點了下頭“都聽。”
“那以后不準再因為無關緊要的人或事,來跟我說對不起之類的話。”賀境時另一只手朝后,拍了下她軟肉,“否則我真的會生氣。”
宋宜禾笑起來。
眼尾彎彎,梨渦浮現,明媚的面龐仿若一壺清酒,越看越攪人心腸。
那晚賀境時以宋宜禾的名義回復許志國后,他就讓付衍將留在川寧的保鏢撤了回來。
三天后,許志國來到江北。
剛剛走出車站,全程盯著他的人便給賀境時回了話,說他迫不及待地聯系了宋宜禾。
當天,賀境時安排小朱助理拿著二十萬現金去見了許志國。他很謹慎,甚至踩點了一個連道路監控都沒辦法錄清楚的死角處。
之后一周,許志國都沒有再出現。
江北的盛夏酷熱而又綿長,整整后半個七月,除卻那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氣溫始終保持在三十五度居高不下,烈日炎炎。
宋宜禾每天照舊上下班,賀境時一如往常那樣早晚接送她,甚至每天還會早到十五分鐘。
隔周周三,許志國又有了動靜。
這次他一口咬定了五十萬,賀境時仍是跟他磨了磨,而后勉為其難地分批給了錢。
這件事的進程始終被宋宜禾看在眼里,轉眼到了八月初,她接到宋老爺子的電話。
自從那次離開宋家,期間宋老爺子找過她,但宋宜禾過不去心里那道坎,始終沒有回去。
可聽說他近期舊疾復發,很嚴重。
想到當初是因為她,宋老爺子才離開療養院回到宋家住,宋宜禾沒辦法狠下心。
于是這天下班,剛上車,賀境時便讓司機修改了目的地,兩人一起回了明水灣。
不可避免地遇到唐瑾。
三人面對面站立,賀境時的視線淡淡掠過女人的臉,扭頭“你先上樓”
宋宜禾回神。
之前許志國那時跟唐瑾打過照面后,兩人也很久沒再見過,但因著她在唐瑜手底下工作,不免會聽到許多風吹草動。
譬如唐家目前已經被賀帆起訴。
譬如唐瑜也許久沒再回去。
雖然不清楚唐瑜的情況,但唐家現在的處境必定不是很好,不過這些都跟她沒什么關系。
無論許志國有沒有被唐瑾攛掇,宋宜禾心里都清楚,他不會坐視自己只帶走施嫚玉。
找上門來只是早晚的事。
宋宜禾慢慢挪開眼“不上去嗎”
“不了。”賀境時捏捏她的手指,“我有點事兒打個電話,就在這里等你。”
宋宜禾應了聲好。
等她走后,賀境時手抄著兜,目光涼涼地放在唐瑾臉上,寸寸掃過。
被這么一言不發地盯著,明明對方是向來好性格的賀境時,唐瑾也依舊頭皮發緊。
但她自然不會承認,自己被小輩恐嚇到。
唐瑾擰眉“你有事嗎”
“沒什么大事。”賀境時看了眼幾扇落地窗,確定周遭沒人,才慢步朝前,走到唐瑾面前,“你跟許志國是什么時候有聯系的。”
唐瑾輕笑了聲“我不太明白你”
“你明白。”賀境時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冷眼耐人尋味,“你不僅明白,你還清楚,你跟許志國的聯系,或許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開始。”
“”
唐瑾頓時心生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