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兄弟,你他媽能不能別跟個望妻石一樣盯著小宋妹妹看啊。”付衍實在受不了了,“出來吃個飯還這么虐狗。”
賀境時心不在焉地收回視線,邊翻菜單邊隨口扯了句“黎思甜馬上到。”
聽到這個名字,付衍的表情頓時變得有幾分不自在“怎么也喊她了啊。”
宋宜禾眨眼“你不是跟甜甜很好嗎”
“”
“是啊。”賀境時捏著筆隨意地勾著菜名,嗓音涼涼,“怎么我聽說你都把人弄哭了呢。”
這話一出,付衍登時睜大眼“
我操你可別冤枉我,我最近可沒招她。”
你是沒招她,”賀境時微頓,慢條斯理道,“還是忍著沒找她,才把人弄哭了。”
“”
被他一語點破,付衍表情稍稍僵硬。
賀境時滿腦子都還回蕩著宋宜禾剛才那話的意思,點好菜,若有所思地幫她清洗餐具,說出的話都沒經過大腦“你小宋妹妹說了,暗戀都是懦夫,悄悄喜歡那叫自我感動。”
話音落,賀境時的腳被碰了下。
思緒立馬被收斂,他燙好碗筷挪到宋宜禾的手邊,盯著她又看了兩秒“你暗戀的是誰”
同時,路堯也在問付衍“你暗戀誰”
兩道聲音倏然碰撞到一起。
宋宜禾頭皮發麻,極為后悔逞口舌之快。
然而賀境時不等她回答,撩了撩眼皮,冷不丁看向路堯,眼神難得染上了點兒嫌棄“你這腦子到底是怎么考狀元的”
“我腦子怎么了”路堯不滿嚷嚷,“當年我可是被人人贊頌的黑馬選手呢”
被他一打岔,賀境時也從沉溺的醋味里徹底回過神,沒理會路堯,身子稍斜與宋宜禾肩膀抵著肩膀“今晚回去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宋宜禾別開眼低聲嘀咕“你才該是。”
沒聽清她這句極低的聲音,賀境時眉心微斂,正要追問,對面從剛才就啞然無聲的付衍突地站了起來“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他轉身出門。
因著賀境時輕飄飄的那兩句話,付衍從走出包間,耳邊就回蕩起這段時間以來,被他死死壓制住的另外一番話。
“反正你想清楚,表不表白最終都只有兩個結果。等她結婚生了小孩兒,照舊會漸行漸遠。”
這也是賀境時前些天說過的。
聯想到在包間里,他們倆提及的把黎思甜弄哭這件事,但付衍敢保證自己沒招惹她。
可如果真是像賀境時說的呢。
他知道黎思甜訂婚已成定局,怕自己越陷越深,所以那天從派出所離開,就克制著,決定把這一茬徹底揭過,把她重新放回朋友的位置。
付衍猛地咬了下后槽牙,站在洗手臺前,盯著鏡子里的臉,忽然間就想通了。
面對黎思甜,這么多年以來他都揭不過,也躲不開,分明她從始至終都安分在朋友的位置,但自己依然無可救藥地喜歡著她。
重新回到朋友關系都是屁話。
其實只不過是他用來麻痹自己,不想跟黎思甜成為賀境時口中漸行漸遠關系的幌子。
洗手間外的拐角處傳來熟悉的哼歌聲,調子輕快,是肉眼可見的高興。
付衍扯了扯嘴角,嗤笑了聲。
小騙子,聯合賀境時兩口子激他是吧。
腦間所有理智在這一刻湮滅于沖動中,付衍感覺仿若有股無形的力量在操控他的行為。
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抓住了黎思甜的手腕。
而后他突然施力,聽到對方毫無預兆地驚呼,緊接著被付衍拖入空無一人的洗手間。
盯著眼前這張朝思暮想的臉。
付衍的喉嚨上下滑動,指腹磋磨著她腕側柔軟的那片皮膚,隨即,在黎思甜驚魂未定的“付衍你有病啊”的話里,眼眸沉沉地偏頭吻了下去。
如果結果選項只有一個,那在賭一把失去她與看著她結婚里,付衍不想再當懦夫。
去他媽的漸行漸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