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然被聘為劇本顧問后,生活的節奏變了很多。
本來她是個晝伏夜出的人,習慣在夜晚寫作,有時候會睡到快下午一點才起床。一般白天如果碰上好天氣,她會去朋友的咖啡店里坐一坐,如果下雨或者陰天,那她就會呆在家里看書或者看電影。
但現在,作為劇組的一員,她經常要參加一些討論會,即使并不是每次都需要她輸出意見,但人必須到場,所以她被迫早起。
陶應然基本每天起床都帶著痛苦面具,然后慌慌忙忙地出門,踩著點兒趕到開會現場,在會議進行的過程中昏昏欲睡。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周,陶應然終于受不了了。
她頂著黑眼圈打電話給南潯訴苦“嗚嗚嗚,為什么會有人喜歡上午開會啊”
南潯苦笑“歡迎來到早八人的世界。”
“潯,你怎么做到不遲到的”
南潯無奈“因為遲到等于一天白干。”
“打工人的世界太苦了。”陶應然長嘆一口氣,“咱倆啥時候才能財富自由啊。”
南潯故意逗她玩兒“不然你試試老板變老公,你立刻升級豪門頂級富婆,然后帶我飛啊。”
陶應然撇撇嘴“那我覺得買彩票更靠譜一點。”
南潯聽出她話中帶著情緒,好奇道“感覺有故事。晚上出來喝一杯”
陶應然有點心動,但還是拒絕了“不行呀,明天要去看媽媽和阿公。”
“喲終于要見丈母娘啦”南潯打趣道,“緊張不”
陶應然很低落“當然啦,我怕他倆還在氣頭上。”
接著,她把上周六在顧家大宅發生的事兒說了一遍,最后嘟囔著陳詞總結“我媽到現在都不咋理我呢。”
南潯安慰道“明天讓你老公好好表現表現,說不定就把你媽哄開心了呢。”
陶應然絲毫不抱希望“得了吧,他可不會在意這種事兒。”
南潯問“何以見得”
陶應然道“現在都快12點了,都見不到人影。要不是剛才他秘書發信息告訴我明早10點出發,我都以為他不記得了。”
南潯嘖嘖“一股深閨怨婦味兒。”
“”
結束通話后,陶應然反復琢磨南潯剛剛評價自己的那句話,竟覺得她說的也沒錯。
畢竟楊婧儀回國后就經常聯系顧謹川,二人常常出雙入對,更像一對夫妻。
而顧謹川從來不會和她分享自己的行程,有時半夜才回家。可陶應然這邊因為白天要開會,所以晚上需要早些休息。
于是就經常會出現這樣的畫面,陶應然喂完貓、洗完澡后在客廳留一盞燈,接著自己回臥室待著。
好像是有點兒那個獨守空閨的意思。
今天也不例外,白天開完會,楊婧儀說晚上要和顧謹川去一個晚宴。
所以現在她還是一個人在家。
但是她并不覺得有什么,畢竟他倆就是對塑料夫婦。
可是這樣被人評價還是第一次,讓人感到有些新鮮。
最近陶應然老在小某書上發吐槽貼,流量還都很好,甚至獲得了很多新粉絲。
而今晚這個“深閨怨婦”的頭銜,讓她覺得這可能又是個話題。
反正閑來無事,于是她又發了一個帖子婚后老公天天夜不歸宿,這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
與此同時,市中心某國際飯店的頂層金碧輝煌,燈光璀璨。
顧謹川端著酒杯,挺直地立在一眾高官顯貴之中,身姿清落,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游刃有余的寧和與淡漠。
“顧總,那我們可就說好了啊。以后還請多多關照”一個中年男人舉杯致意。
顧謹川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杯子,道“姜總言重了,我是小輩,應該虛心請教您才是。”
姜勇贊賞地點點頭“顧總年輕有為,能和你合作我很高興”
他干了手中的酒,又說“這個影視基地項目其實也是響應國家號召,不僅可以用來拍戲,也可以開發成旅游景點,從而改善山區人民的生活,絕對是好事。顧總選擇我們博通合作,我們必定全力以赴。”
“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姜總的信任。”顧謹川也仰頭喝盡了杯中酒。
眼見時間已經很晚了,宴會也進入了尾聲。
顧謹川和眾人告別,乘電梯下到了一樓大廳。
可就在他朝酒店大門走去的時候,身后卻傳來一聲“謹哥”
顧謹川駐足回頭,只見楊婧儀正踩著小貓跟向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