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太陽漸漸西沉,踏著落日的余暉,陶應然和顧謹川告別了金勝路188號。
許是演了一天的戲,兩個人有些疲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陶應然中午吃的太多,現在坐在密閉的空間里,似乎能聞到自己身上的羊味兒。
她默默搖下車窗,呼呼的風順著縫兒灌進車里,不禁讓人打了個激靈。
“開窗干嘛”顧謹川問道。
“散味兒。”陶應然額發被吹亂,眼眶也因為干澀變得有點紅。
顧謹川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然后垂下左手,按了一下駕駛門上的某個按鈕。
陶應然正盯著窗外放空,忽然,風聲戛然而止,飄動的頭發也乖巧地回到了原位。
她一愣“嗯”
顧謹川漫不經心道“風噪太吵。”
“”
那你就繼續聞你最討厭的火鍋味兒吧,陶應然想。
回到家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
陶應然覺得有些疲憊,就在床上躺了一會兒。
沒想到她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
她直起身子,坐在被窩里發呆。
咕咕。
肚子的響聲將她神游的思緒拉了回來。
都這個點兒了,她實在不想動手做飯,不如再點個外賣
那要先探查一下顧謹川在不在家。
陶應然輕手輕腳地推開房門,發現客廳已經熄燈。
好耶,他不在家
可陶應然還沒來得及歡呼,就聽到一聲“咔嚓”。
隨即大門打開,顧謹川提著一個披著毯子的東西走進了家門。
陶應然略感尷尬,有種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感覺。
顧謹川瞥了眼她躡手躡腳的模樣,一邊換鞋一邊問道“又要去喂貓”
陶應然尷尬地摳了摳手指,道“哈哈,是啊,剛才睡過頭了。”
“那不用去了。”顧謹川忽然說。
“誒”陶應然一愣。
接著,她突然聽到一聲細細的貓叫。
“喵”
這時,顧謹川彎下腰,解開了小毯子一個寵物箱赫然出現在眼前。
而里面正在扒窗戶的,正是那只小貍花。
“咖喱”陶應然驚喜地喊了一聲。
顧謹川打開寵物箱,咖喱一下就躥了出來,沖到陶應然面前,喵喵地蹭她的小腿。
“你把它接回來啦”陶應然雙眸明亮澄澈,泛著喜悅的光澤。
“嗯。”
顧謹川抬眼,尾睫微長上揚,眼臉的弧度略微彎起,和五官清冽凌厲的棱角感形成了微妙的對比。
“以后你不用半夜跑出去喂它了,”他頓了下,然后不緊不慢接著道,“也不用凌晨去小區門口拿外賣了。”
陶應然剛剛還在擼貓的手頓住了。
她倏地仰臉。
隔了幾秒,陶應然心虛地問“你都知道啦”
顧謹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又拿出一些零碎的東西,道“我剛帶咖喱去驅蟲打針了,這是相關的文件,還有一些貓的用具。”
“哦。”陶應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開心中帶著一絲窘迫
但不管怎么樣,顧謹川這“以德報怨”的做法確實拿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