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應然一怔。
這個稱呼她以前聽過無數次,就是因為手上的這顆痣。
雖然大多數是沒有惡意的開玩笑,但叫多了她也覺得很不舒服。
“我這是血管閉合問題才出現的紅點,不是痣。”陶應然再次解釋道。
楊婧儀可聽不懂,她笑嘻嘻道“真有趣,咱倆一個白月光,一個朱砂痣,也不知道誰更討喜。”
陶應然很不理解,娥眉微蹙“楊小姐,你到底在和我比些什么啊”
楊婧儀笑笑,道“我不需要和你比。老實說,明天我和謹哥還要出國去佛羅里達出差呢。”
接著,她看向陶應然,道“其實我挺欣賞你的,尤其是你寫的那些作品。如果不是因為謹哥,我想我們倆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什么意思”陶應然現在很暈,但還是強撐著洗手臺,試圖保持清醒。
楊婧儀道“你就想成是朋友之間的警覺吧。如果有目的不純的女人靠近謹哥,我絕不會讓她得逞。”
說罷,她指指衛生間,道“有空位了,你過去吧。”
陶應然顧不得楊婧儀在胡說八道些什么,趕緊沖進了隔間。
她想吐出來,但嘔了半天,除了變得更加暈乎之外,沒有任何好轉。
恍惚間她忽然開始琢磨楊婧儀的那番話,不禁在隔間里對空氣發出了靈魂的拷問“她是不是有病”
陶應然心想,我當初結婚的目的很單純啊不就是為了拿錢還債嘛
感情,她真的不敢妄想。
所以楊婧儀這波操作完全就是虛空索敵啊
雖然腦子還在轉,但是她已經站不住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
此時她分辨不出來那人是誰,只能虛虛地應了一聲“這兒。”
接著,朦朦朧朧中她感到隔間的門被撞開,一只微涼的大手將她從地上撈起。
“打電話給我司機。”冷沉的聲音響起。
就這樣,陶應然暈暈乎乎地被架出了酒吧。
酒精讓她的反應變得遲緩,眼前的畫面好像也加上了模糊濾鏡,什么都看不清。
“外套,把外套給她披上,外面冷。”她隱約分辨出那是一個女聲。
可是當衣服接觸到她身上的那一刻,她突然一陣惡心,下意識地甩開了環著她的那只手臂。
“我不要穿。”陶應然醉醺醺地說。
“穿上,外面在下雪。”這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起來不容置喙。
也許是酒勁兒上來了,陶應然有點生氣“不穿”
接著,她往店門口一看,笑了出來“哎下雪了哎。”
她好像被外面白茫茫的景色吸引,搖搖晃晃地就朝外面跑去。
“哎哎怎么還跑了呢”背后傳來焦急的喊聲。
可是陶應然已經聽不清這些聲音了,她樂呵呵地就往雪地里鉆。
結果一個磕絆,眼見著就要摔倒。
“啊。”她短促地叫了一聲,栽了下去。
可是,卻沒有想象中冰冷。
帶著淡淡雪茄味的溫暖將她包圍,她緩緩抬眼,對上了一雙幽深不見底的瞳眸。
陶應然喃喃“顧謹川”
輕盈的雪花從暗沉的天幕飄落,路燈昏黃燈光的映照下是那樣迷離又柔和。
陶應然看著顧謹川拉直的唇線,忽然輕笑了一聲,道“你怎么在這兒你白月光呢”
“什么”顧謹川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撐起身。
陶應然癱軟在他的懷里,雙頰緋紅,漂亮的唇瓣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