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千軼壓著煩躁,不動聲色加重語氣回話“不是。我剛突然想到了太子。他每天該是很忙吧今天為我的事特意來一趟。”
瑩瑩窗外月,青青頭上草。
“哪怕記不得事,說起太子,總覺得心里不一般。”
她,蘇千軼,一心向太子,情深意切,恨不得明天拜堂成親,謝謝。她用余光瞥著窗外懂不懂這世上有個太子你這人趕緊清醒點
窗外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這話,憤憤離去。
蘇千軼不自覺哼聲。
春喜再點燃了一根蠟燭,被小姐哼聲逗笑“小姐記不得事,還想著殿下呢。殿下是很忙。剛成年,除了大朝會和小朝會要及時參與,每天還要分出時間上課。不然大臣們引經據典說事,殿下聽不懂可怎么辦。皇城不能隨意進出,聽說殿下回東宮,晚上照樣燈火常明。”
蘇千軼聽著太子情況,很欣慰。
太子勤奮好學,志向遠大,為人做事從小處著眼,瞧著是非常靠譜。人家太子儼然已有明君姿態不像有的男人,毫無分寸半夜翻窗
蘇千軼吩咐春喜“我知道了。你快去繼續睡。”
春喜“小姐沒事了么”
蘇千軼有事,事很大,大到一家人腦袋吊在褲腰上。她能說什么她只能露出寬容的笑容卑微表示“沒事。”
春喜見狀,安心再度去外間睡覺。
蘇千軼重新睡下。被突然闖入的男人這么一鬧,精神是精神了片刻,好在睡意也容易找回。她半睡半醒間忽然想起,她不知道這男人叫什么,是誰。
嘖。
煩人。
很意外,蘇千軼苦惱睡下,還是一夜好眠。第二天被叫醒,她洗漱用飯繼續喝藥養傷。
洪御醫再次上門,今日親自為蘇千軼扎針。
扎針用時很短,蘇千軼中途趴著睡下,醒來時洪御醫早就告辭。屋里空空,唯有春喜坐在角落里守著。她剛一睜眼,春喜立刻起身過來“小姐,頭上感覺如何有沒有想起什么”
蘇千軼慢慢動了動,整個人轉了個身子。
她晃了晃腦袋,察覺身體好得飛快,臉上露出笑意“人一松,頭不暈也不疼了。但沒想起來什么。可能還要多養幾天。”
春喜聽著高興“不暈不疼就好,這說明好得快小姐要吃什么我讓廚房去做。”
蘇千軼不記得自己愛吃什么。
這兩天吃得清淡。她一個養生的人,吃什么還是看旁人安排為好。唯一想吃的就是“再來一顆糖青梅”
春喜立刻警惕“就一顆小姐今天喝藥的時候已經吃了兩顆。”
蘇千軼“嗯嗯”乖巧應聲“不多吃。”她不急,視線跟著春喜準備記下糖青梅的位置,等晚上春喜不在,她可以抱著罐頭猛吃。
春喜卻信了蘇千軼的話,轉身去替蘇千軼取糖青梅。
蘇千軼躺了許久,想下地走兩步。她趁著現在腦袋不疼,掀開坐起來。人一低頭,踩上放在床邊的鞋,輕微晃了晃腳。
她輕微挑眉。
這會兒要穿鞋,她才發現腳背側面有兩道淡痕。
春喜拿著糖青梅回來,遞給自家小姐吃下。她仔細著小姐,見人坐起來無礙,便沒有阻攔。
見小姐在看腳背,想起要多說過去的事,當即解釋“這是小姐三年前受的傷。到現在還有兩條印。太醫院的膏藥涂了又涂,去不掉。不過已經淡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