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在一旁靜靜候著。小姐失憶后,很多事記不得,性子比往常外露得多,如今在陷入思考時的姿態,倒讓她清楚,小姐還是小姐。
她心中一樣有小小憂慮。小姐要處理的事情不比太子崔大人這些貴人少,一失憶,事務堆積下來,回頭必有麻煩。不知道小姐什么時候能想起來。
實在不行,只能
春喜正想著,蘇千軼忽得叮囑春喜“明天扎針,記得提醒我問問御醫,我幾時可以出門。我現在走動頭不暈眼不花。”
是時候出門給太子高調買點禮物,再親自送人。
她要讓崔大人清楚知道,她,心中必只有太子。
春喜應下“是。”
蘇千軼拿過衣服穿起來“再去書房。現在沒人值守,把我的所有私房錢都翻出來。我要看看我還有點什么東西。門口守著,來人記得提醒我。”
春喜“是。”
蘇千軼穿好衣服。兩人一前一后,沒讓人跟著,再次來到書房。上午書房里拿出來畫畫的文房四寶全部收好,屋子里干干凈凈。
春喜張望了一眼四下,確信沒有人在書房周圍,這才關上門,合上窗。
她主動把書房里她所知道的各種“私房”全部翻找出來。每翻找出一樣,但凡她知道來路,都會給自家小姐交代一聲。
“這盒子里,放的是家中長輩每年過年打賞小姐的錢財。”
“這抽屜里,放的是小姐寫著玩的書。”
“小姐好友郭小姐和徐小姐送的筆墨。”
“二小姐和公子送小姐的禮物。”
零零碎碎,什么物件都有。
蘇千軼慢慢松了口氣。
看起來書房除了那枚玉佩,其余都不是什么重要私房。里面挑不出可以給太子的物件,好在也挑不出她腳踏更多船的證據。
她看來沒那么傻,把一堆把柄放在書房。
這枚玉佩哪怕拿出來,或許也不會暴露她和蘇小侯爺之間特殊關系。不然春喜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以前的她對春喜并不算全然放心。
蘇千軼完全沒想到的是。她失憶,對律法不通。即便是八歲的蘇楚瑤都知道,男女同姓,其生不蕃。一旦發現同姓成婚,杖六十,判離。
哪怕蘇千軼和蘇小侯爺站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兩人不可能。旁人就算發現了玉佩,也不會以為是定情信物。
這才是玉佩能大膽放在書房的緣故。
私房攤開一桌,全然想岔的蘇千軼取了其中的錢,塞進桌上一個錢袋。她零散估算,金銀數量不多,大約幾十兩。紙錢大面額的是有幾張。
闊綽,自在,但自尋死路之人。
蘇千軼力求在其中尋找活路。
她將錢袋收好,忽聽到書房外來了腳步聲。
春喜手腳麻利,一把將桌上所有東西塞入書桌下暗處抽屜中。塞不下的大件藏回原先位置。
屋外傳來叩門聲“小姐,徐小姐和郭小姐遞了拜帖,您身體可好可要見一面蘇小侯爺今日倉促回京,剛也送了拜帖。太子早讓人候著,一旦您能見人,便讓人通知他。”
屋外侍女說著“若要見,四人都要陸續見上一面。若不見,小的這就去婉拒。”
蘇千軼睜大眼,心中赫然一驚。
徐祖月和郭妙華她可以理解,太子她也能理解。
蘇小侯爺怎么回來了他總不能,是因為她回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