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小華出聲道“我都說了,我那塊香皂包裝紙有些落色了,方小萍拿到手里的瞬間,其實就明白了,不是嗎”
大家都看向方小萍,方小萍緊緊咬著嘴唇,臉紅的像煮熟的蝦子一樣,雙手卻止不住的顫抖,半晌才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的香皂卻是丟了,崔敏說在你箱子里,看到過有一塊差不多的,我不是故意污蔑你的”
話還沒說完,人就先哭了起來,越哭聲音越大,直喃喃著,“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張文瑞一時也沒有辦法,只是道“你們先回去,這件事怎么處理,我還需要問下校領導的意見。”
又和方小萍、崔敏二人道“在學校的意見公布之前,你們倆人各寫兩千字的檢討,交到我這里來。”
這個年代,對道德和作風管得很嚴,張老師既然說會請示校領導,許小華猜測,一個警告是少不了的,以后方小萍也沒臉在瞎攀扯人。
她也沒把人踩死,跟著蕎蕎就準備回宿舍,先把床鋪收拾下,不想聽到張老師喊道“許小華,你留一下。”
李蕎蕎擔心小華腿上受傷,一個人不好回去,就陪著她留了下來。
許小華以為張老師是要找她談心,不成想,張老師一開口,問的卻是“許小華,我記得你檔案上寫的是杭城曲水縣許家村人,那你記憶里,出過杭城嗎”
許小華搖頭,她爸雖然是村里的會計,家里也就是比其他村民在口糧上寬裕點兒,可沒錢帶她去外面。
張文瑞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哪里都沒有嗎京市也沒去過嗎一點印象都沒有嗎怎么會”說到這里,他忽然反應了過來,這時候還不能和這姑娘說開,看剛才曹同志的樣子,他們家未必會重新接納這個孩子。
再者,現在也不能百分百確定,他家走失的就是這個姑娘。
想到這里,張文瑞轉移了話題,語重心長地和許小華道“同學之間還是要好好相處,你們年紀還小,為人處世難免有莽撞、沖動的時候。”
許小華點頭,“好的,謝謝老師教導。”
這次的錯不在許小華,張文瑞也沒有多說,心里卻懊惱,崔敏莽莽撞撞的沖進來,在曹同志跟前瞎講,曹同志回去后,還不知道怎么跟許小華的父母說呢
現在只盼著,下回曹同志再來的時候,能好好把這事說清楚。
一輩子教書育人的張文瑞,壓根想不到,曹云釗對許小華的品性如何并不在意,他自己的親外甥女是京大的高材生,今年剛畢業就進了中央黨報,對這個沒血緣關系的外甥女,不過是面上情,在曲水縣勞動大學上嶺山分校看了檔案,見到了人,也就算完成了許家交給他的任務。
至于認不認,接不接回去,那是許家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