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懷安以為是她媽媽那邊怎么了,皺了皺眉,還是道“呦呦,你說。”
許呦呦咬了咬唇,到底還是開口道“爸,我在媽媽的床上發現了一封信,”說到這里,許呦呦有些不安地低頭摳著手指,聲如蚊蚋地道“是章清遠寄來的。”
說著,抬頭望向了爸爸。
許懷安卻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章清遠是你媽媽的同學,還是你舅家那邊的親戚”
許呦呦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眼眶卻是漸漸紅了起來,“爸,我的生父就是這個名字。”
許懷安手里的書,忽然“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怔了很久,才扶著桌子,慢慢地坐了下來。
許呦呦擦掉了溢出來的眼淚,輕聲道“爸,你和我媽離婚吧,是我們媽媽對不起你,你從來沒有對不起過我們,我不應該要求你和這樣的一個人,繼續綁在一起。”
許懷安沒有說話,顯然還沒有從“章清遠”這個名字中,緩過神來。
她和章清遠聯系,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他和曹云霞鬧矛盾,也就是這一個多月的事情。一個多月的時間,倆個音信全無的人,不會這么快就能恢復聯系。
許懷安不敢多想,仿佛再往下面多想一點點,他這十幾年的人生,都會變得像個笑話一樣。
許呦呦見爸爸的表情不對,有些擔心他受刺激過度,會再次暈厥過去,忙道“爸,你別生氣,先前是我不對,我不應該阻止你離婚”
許懷安怔怔地道“呦呦,我明天就打離婚申請。”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還有些失焦,不知道在看哪里。
許呦呦緊緊咬著唇,點頭應了一聲“嗯”
好半晌,許懷安才緩了一點情緒,轉頭望著女兒道“呦呦,我今天還有活,你先回去吧”
許呦呦張口喊了一聲“爸”她知道爸爸是想一個人靜一靜,可是她又有些不放心,怕把他刺激過度了。
許懷安搖了搖頭。
許呦呦沒有法子,只好離開了。
出了外文出版社的大門后,許呦呦站在暈黃的路燈下,有些恍惚地想著,這也許是她最后一次過來了吧
周一早上,許小華到單位后,徑直去了包裝車間報道,三班的班長黎瓊還沒有到,許小華就坐在休息室等了會兒。
夜班下班的工人們,正三三兩兩地聊著什么,許小華仔細聽了兩句,發現說的是舒雯雯。
“這個舒雯雯,膽子還真大,空口白舌地就敢造謠,你私下說說就算了,還跑到人家丈夫跟前嚼舌根子。”
“可不是嗎,把楊思箏可害慘了,聽說娘家那頭要是不去救的話,一條命都沒了”
“嘖嘖,這劉大軍真是看不出來,竟然能下這種狠手。”
“誰說不是呢,平時看著老實、憨厚得很,沒想到對自己婆娘這么狠。”
議論的人越來越多,許小華聽了兩句,覺得吵得耳朵疼,準備出去透透氣,剛站起來,就忽然聽到門口有個剛來的大姐,大聲道“哎,你們知道嗎昨個葉禾苗也被帶了過去,我剛問了保衛科的小邢,說是舒雯雯咬出來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本來就熱鬧的休息室,立即更嘈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