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慶軍忽然想到,妻子一直在住院保胎,回來也不過幾天的時間,那筆錢又是什么時候給的岳母呢
他心里有疑惑,嘴上就問了出來。
許呦呦回道“我媽來這邊找我,劉營長家的嫂子告訴她我在住院,她又去醫院找了我,我把家里鑰匙給了她一把,讓她自己來把錢拿走了。”
吳慶軍望著妻子道“媽媽沒提照顧你的事嗎”
許呦呦搖頭,“她現在管不上我,那個男人也在住院,聽說病情還有些嚴重。”
吳慶軍見她低著頭,顯然心里對母親的淡漠,也有些不好受,安慰了一句道“沒事,咱們要是忙不過來,就請家屬區里的嫂子來幫個忙,咱們付工資就是。”
許呦呦點頭。
下午的時候,吳慶軍就請了后勤部的人過來,給家里的門換了鎖。
許呦呦聽到動靜,起身過來,問他道“怎么好端端的換鎖”
吳慶軍道“今天鎖有點問題,不好打開,怕后面我出差了,你一個人在家不好搞。”
這個理由很合理,但這么一會兒,許呦呦已然反應過來,怕不是這么一回事,而是她告訴了慶軍,她把鑰匙給過她媽媽,所以慶軍不放心。
她張了張口,想問慶軍,是不是提防她媽媽
但這個問題所牽涉的因由,都太不堪了些,她不想問,不想撕開這層勉強遮羞的布紗。
只是望著丈夫道“換個挺好的,咱們鑰匙也要放好,不能放在別人家里,不然下回家里丟了東西,就扯不清了。”
吳慶軍點頭道“是”又道“馬上就好了,你去屋里躺一會,中午我去食堂多打幾個菜回來。”
下午,秦羽本來是準備帶女兒和慶元去西四長街那邊買些東西和看電影的,但是因為老同學萬丹荻的忽然來訪,秦羽只好留在家里待客,囑咐小華和慶元看完電影后,記得買兩桶奶粉回來。
倆人一走,萬丹荻就笑問道“你這女婿定的也太早了些。”
秦羽一邊給她斟茶,一邊笑道“老人家早些年就說好的,兩個孩子也沒有意見,這事就這么定下來了。”
萬丹荻又問道“小徐這邊沒有房子吧那以后是跟你們生活嗎”雖然現在是新社會了,但是大家的固有思維還是有些,如果女婿來女方家住,默認是上門的。
秦羽笑著搖頭道“不清楚,隨他們吧,離結婚還早呢”
她的態度大大方方的,倒讓萬丹荻覺得,是自己過于狹隘了些,忍不住嘆道“你還和以前一樣,對這些事情看得淡。”
秦羽笑道“只要他們兩個感情好,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現在等單位分房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必要為難年輕人,哪邊有空房住哪邊就好。”
萬丹荻望著她笑道“你啊,當年柳思昭還說不明白,為什么衛明禮那么喜歡你,我要是衛明禮,我也喜歡。”一個能歌善舞、多才多藝的女生,家世清白,心胸豁達,不拘泥于俗世的看法,就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水芙蓉一樣。他們那些大家族出來的子弟,怕是最鐘意這樣的姑娘了。
聽到她提衛明禮,秦羽眼眸微微低垂了一點,“都是多少年前的往事了,你竟然還記得。”
萬丹荻嘆道“你回來京市后,怕是沒見過柳思昭吧,前些日子我在商場遇到了她,人瘦了好些,說她離婚了。”
秦羽端茶的手,微微頓了一下,“見過,離婚的事倒是不知道,他倆不是有個女兒嗎孩子還挺好的,就這么離了”
“嗯,柳思昭說也不能理解衛明禮,為著一點小事,就要和她離婚。”
秦羽搖搖頭道“夫妻之間的事,不好說。”她確實沒想到,衛明禮能下得了這個決心。
萬丹荻又問道“我想著,一會也去她家坐坐,你要不要一起咱們也好多年沒在一塊聚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