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呦知道,她說的掛牌子,就是指脖子上掛著一個木片或小鐵片,上面寫著她媽媽的名字,可能還會加上“搞破`鞋”“作風不良”之類的,外加一個大大的叉。
房東家嬸子盯著許呦呦的臉看,見她并不意外的樣子,心里不由嘀咕,這姑娘怕是早就知道她媽媽的事了。
她也不想跑這一趟,實在是曹云霞塞給她的錢多,足足五塊錢。
許呦呦聽得胸口發悶,但是當務之急,還是要解決問題,皺眉問道“那章清遠呢”
“街道辦的人查看了他的介紹信,說是已經過期了,把他送到收容所去了,限他一周內離開京市,不然要按盲流處理。”
許呦呦點了點頭,“謝謝嬸子跑這一趟,這事情有誤會,我明天就回去處理,勞煩你照顧一下我媽媽。”說著,又拿了五塊錢出來,遞過去道“這兩天,我媽怕是心里煩得也不想做飯,麻煩嬸子送點吃的給她,不拘什么,嬸子家吃飯的時候,給我媽也送一口就行。”
房東家嬸子接了錢,笑呵呵地應了。
臨走的時候,沒忍住問道“呦呦,那人不是你表舅的話,那和你家是什么關系啊我怎么瞧著,你和他還有幾分像”
她先前真以為是表舅,覺得親戚之間,有幾分相似是正常的,可是現在街道辦的人說曹云霞亂搞男女關系,那倆人肯定不是親戚關系。
如果不是親戚,那許呦呦還和這人長得像,難不成許呦呦是他的娃想到這里,房東家嬸子的眼睛微微閃了一下,那曹云霞和這所謂的“表舅”豈不是好了二十多年
許懷安還白給人家養崽了
許呦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淡淡地道“是親戚。”
房東家嬸子見她不愿意說,也就沒再問,笑道“那我先走了,呦呦,你媽媽的事情,你可得上心點,不然真定性了,后頭也影響你們小兩口。”
許呦呦沒有反應。
吳慶軍晚上回來的時候,就見妻子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呆,臉色不是很好,忙放下了手里的飯盒,問道“呦呦,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嗎”
許呦呦望著丈夫,張了張嘴,她不想說,可是不說又不行,一旦媽媽真被打上了作風問題,對自己的影響是必然的。
伸手拉了一下慶軍的胳膊,微微啟口道“慶軍,有見麻煩事,我得和你說。”
吳慶軍忙道“你說,是媽媽那邊又需要錢嗎”如果是這事,那他早就有心理準備。
卻見妻子搖頭道“不是,我媽被人舉報了,是是作風問題。”
吳慶軍驚得瞪大了眼,就聽妻子又道“慶軍,這件事,其實還有轉機,那個人是我生父,如果他現在是離異或者前頭的妻子去世了的狀態,他和我媽的事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吳慶軍一下子就聽出了她的話音,“所以他前面還有一個妻子,你是想讓我造假”
許呦呦的眼睛閃了一下,還是堅持道“嗯,慶軍,我媽的事不能定性”
吳慶軍搖頭道“不,呦呦,這件事不行,我辦不到。”
許呦呦有些愕然地看著他,就見丈夫面露難色地和她道“呦呦,我是名軍人。”
許呦呦的心頭,立即泛起一點苦澀,如果這不是她的母親,她也想說一句“這件事觸碰了我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