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了攤子,送蕎蕎回菜市的時候,小華才問道“蕎蕎,章同志那邊,你自己是什么想法呢”
蕎蕎對她的話,并不感意外,如實道“沒有什么想法,小華,你知道的,我好不容易從家里逃了出來,承你和沁雪幫忙,才找到這么一份工作,我現在就想多攢點錢,漸漸在京市立足下來。”在她心里,沒有什么比生存更重要了。
緩了一下,又道“退一步說,雖然他人挺好的,但是家里關系復雜,我好不容易逃出泥潭,不想再陷到另一個漩渦里。”
小華知道,蕎蕎說的都是心里話,“那你可能要早些和他說清楚,免得讓人家誤會了。”
李蕎蕎抬頭望著她道“小華,你不會覺得,我很軟弱,沒有勇氣嗎”
小華忙道“怎么會呢你的想法沒有錯,我們只有確保自己更好了,才能去幫助別人,在自己能力都有限的情況下,為什么要犧牲自己而去成全別人”
蕎蕎點頭,“好,小華,那下回章同志再來,我就和他說清楚。”
“嗯,這事不能拖,你也不要想著,會不會得罪人,如果對方氣量小的話,你只要拒絕了,他都會介意。”
蕎蕎點頭應了下來,她本來是覺得,章厲生又沒有把事情挑破,她這樣貿然開口,對方可能會難堪。
但小華說的沒錯,她沒有犧牲自己去成全別人的想法,那早說晚說,對他來說,難堪是不可避免的。
而對她來說,這事還是早說早好,不然章同志這么三天兩頭地過來幫忙,讓人誤會不說,她自己欠人家的情分也會越來越多,后面越發不好意思開口拒絕了。
解決了心里困擾多日的問題后,蕎蕎轉而問小華道“小華,你和徐同志怎么樣了啊這次國慶,他來看你們嗎”
小華點頭,“今天晚上來我家借住一晚,明天早上得回安城去看他媽媽,說是他媽媽好久沒給他寫信了,慶元哥不放心,想回去看看。”
“哦,那是要去看看。”
國慶節這天,許小華送徐慶元上了去安城的火車,火車臨開之前,小華和他道“慶元哥,回去和盧姨好好說,她現在一個人在家,情緒怕不是很好。”
徐慶元點頭,“嗯,我知道”
列車員提醒大家上車,徐慶元朝小華揮了揮手,“回去吧”
“好”
一直到火車看不見了,小華才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這次慶元哥回去,怕是有得折騰。
盧姨幾個月都沒給兒子寫信,明擺著是為著先前的事鬧脾氣,慶元哥就算回去,如果不低頭的話,盧姨怕是依舊不會理這個兒子。
雖然心里也有些擔心,但她知道,這是需要慶元哥自己解決的。她能做的,只有相信他。
徐慶元是第二天上午十點多到的安城,提著小行李包,按照姑姑先前給他的地址,找到了媽媽的住處。
上前敲了門,發現沒有人在家。
旁邊的嬸子過來問道“同志,你找誰啊”
“大姐你好,盧源是住這里嗎”
“你是”
“我是她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