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心怡無言。
謝母見女兒神色不好,拉了拉丈夫道“老謝,你別這樣和心怡說話,”又朝女兒道“心怡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媽媽把工作給你了,現在就在家帶孫子孫女,手里一個錢也沒有,你哥嫂有兩個孩子呢,拿十塊錢還好說,六七十可拿不出來。”
“拿不出來,為什么要白白收著人家的東西這是想拿我去抵債呢媽,這事和我沒關系,我早就搬出來住了,誰收的東西,讓邢學衛找誰去要”
她話還沒說完,謝父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瞪著眼道“反了天了你,你的工作還是你媽給的,你自己找個二流子當對象,我們都沒說你,你還和我們一二五六算起賬來了”
謝心怡看了一眼爸媽,到底沒忍住,拔腿跑了出去,踉踉蹌蹌地跑到胡同口的時候,發現程斌還站在那里,自行車靠在旁邊。
程斌正百無聊賴地看著遠處枝頭上的麻雀,聽到腳步聲,下意識地回頭,不妨就看到了謝心怡,見她左邊臉頰紅通通的,臉上還掛著眼淚,知道這是挨了巴掌,忙道“咋地,你爸還動手了”
說著,就緊張地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塊手帕遞給她,謝心怡一下子就打掉了,“不要,誰還沒手帕了”
“咋回事啊不是給你送吃的嗎怎么好端端地就動手了”程斌確實有些想不明白,在他心里,謝心怡先前能吃的胖胖的,家里肯定是寵的,怎么忽然就和她動手了呢
謝心怡淡淡地道“我爸說,家里欠小邢錢呢,如果我想要自由,得把這錢還了,我說他們是賣女兒,大概是刺激到他們神經了,就給了我一巴掌。”
程斌皺眉道“多少錢啊我幫你湊湊”
“大概六七十吧,不用你湊,我和小華、錢小山他們借借。”
程斌見她心情不好,問道“謝心怡,我帶你去喝汽水吧”
謝心怡抬頭看著他,有些不明白地問道“程斌,你今天干嘛這么幫我”饒是她有些后知后覺,此刻也發覺出不對來。
程斌撓了撓頭道“我就是覺得小邢這事做的不地道,有些欺負女同志。”
謝心怡低頭道“那你可真會給自己攬事,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心,喝汽水就不用了,我自己逛逛就行”
程斌張了張嘴,恨自己說不出來,只能默默跟著謝心怡后頭走,等到了一個副食品店里,謝心怡在里頭買汽水,程斌就推著車在外頭等著。
不想,等謝心怡出來的時候,遞了一瓶汽水給他。
傍晚的時候,李蕎蕎陪著衛沁雪去小華家,衛沁雪正說著,這次去內蒙匯演的見聞,就見蕎蕎忽然盯著一個方向看。
衛沁雪不由也看了過去,就見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男同志從一輛小汽車上下來,轉頭問蕎蕎道“蕎蕎,怎么了你認識嗎”
蕎蕎搖頭,“就是看著有些眼熟。”等走了一段路,見這人也往白云胡同去,她忽然想起來,這不就是小華的爸爸嗎她去年正月的時候還見過的
和衛沁雪道“是許叔,小華的爸爸。”
衛沁雪愣了一下,她聽媽媽的意思,許小華的爸爸大概是比較底層的公務員或者教師類的,可是剛才那車比她爸爸的專車也不差什么,問蕎蕎道“小華爸爸是做什么的啊”
蕎蕎搖頭,“不清楚,她爸常年在西北,我就聽小華說,是個研究員。”
衛沁雪道“蕎蕎,那我今天先不去小華家了,她爸這是剛回來吧,一家人正團圓呢我下回再去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