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鳳儀點點頭道“可不是,自家孩子自家心疼,小華和蕎蕎以前也是沒辦法,上初中那會兒,兩個人就自己做吃的,”望了眼廚房里的小姑娘,輕聲道“我聽蕎蕎和我說,那時候倆人吃了不少苦,一學期都是腌菜紅薯,偶爾吃點雜糧米。”
吳奶奶道“你家小華確實是吃了不少苦,倒也磨礪了品性。”
沈鳳儀擺擺手道“但凡能選,我可不稀罕她吃苦來磨礪品性。”
葉黃氏問道“今兒個老大回來吃飯吧和曹云霞那邊徹底沒來往了吧”
沈鳳儀點頭,“馬上我們家老大要請大家吃喜糖了。”懷安和辛楠預備年后就去領證,她對辛楠倒滿意得很,想著早晚也要介紹給鄰居們認識的。
大家聽了都驚訝不已,“這就定了哪家的姑娘啊”
沈鳳儀道“是他們單位的,也算我們南省的老鄉,父母都不在了,有個兄弟,早些年鬧的也不怎么來往,他倆商量了下,這次也就不辦酒了,就一家人一塊吃個飯。”
實在是辛楠母親以前也戴過帽子,大操大辦的話,怕惹了別人的眼。
兩位老太太都忙說起恭喜的話。
葉黃氏還想問問許呦呦,但是想到老姐姐不喜歡這孩子,這大過年的,她也不想觸老姐姐的眉頭,就掩下沒提了。
下午三點的時候,許懷安帶著童辛楠過來,兩個人拎了好多東西,童辛楠明顯還略微修飾了下面容,整個人看起來年輕了幾歲。
沈鳳儀拉了童辛楠的手去客廳里,沒理會長子。
許懷安知道自己不受母親和弟媳的待見,自去書房里找書看了。不進去還好,這一進去,許懷安就發現不對勁來,忙出來問母親道“媽,書房里的那些小擺件呢怎么一件也沒有了”
翡翠蝦、羊脂玉白菜、青銅龜、玉制小茶壺、古銅鏡等等,全都不見了,他第一反應是家里進了賊。
沈鳳儀覷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現在才知道不是你搬家的時候,趁著大伙兒不注意,一并帶走的嗎”
許懷安急道“媽,我沒有,不是我。家里是不是進賊了啊”
沈鳳儀冷眼看著他,本來今兒個不想生氣的,但是被長子這一問,心頭的火氣又冒了出來,擺了擺手道“你別問我,你去問許呦呦,你不知道,她總該知道的。”
許懷安這時候才明白過來,是給曹云霞收拾走的,忍不住道了一句“別的都好說,那一個小烏龜青銅器、羊脂玉的白菜擺件都是父親鐘愛的,我怎么也不會拿走的。”
沈鳳儀有些不耐煩地道“行了,別說了,你這時候知道心疼了”她當時還是大意了,沒想到曹云霞能這么不要臉,后來又想著,就是拿走了,東西也在老大家里,他是斷不會賣出去的。
沒想到這倆人會離婚,等她想起來追究的時候,曹云霞又被賊偷了,什么都沒有了。
一旁的童辛楠見氣氛僵了起來,緩聲道“嬸子,懷安,你們先別急,如果是賊偷的,只要他出手了,東西還是有可能找到的。”
沈鳳儀望著長子,到底沒忍住,淡淡地道“這是他的教訓。”
許小華和蕎蕎在院子里洗菜,聽到客廳里的動靜,忍不住抬頭朝里頭看了一眼,就見大伯垂著頭,有些喪氣的樣子。
她有些理解奶奶的氣憤,對大伯同情不起來,她想,她把奶奶帶到春市去,大概對奶奶和大伯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