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下眼,把手上的煙徹底捻滅。
“不行,這頓飯你必須跟我吃,不然我要被家里人煩死,”南漪語調很煩,“你跟程巖清關系不是很好嗎,這點忙都不幫,回來我讓程巖清跟你絕交“
裴行初脾氣本就不算好,此時被南漪東一句西一句嚷嚷得頭疼。
“不去。”他把煙頭丟進路邊的垃圾桶,提步往駕駛位的方向繞。
“不去拉倒”南漪說,“我自己去蹭竇亭樾的飯,程巖清交的什么朋友,關鍵時刻一點都不頂用”
聽到竇亭樾的名字,裴行初拉車門的手頓了頓。
他很輕地蹙了下眉“跟竇亭樾有什么關系”
“他今天不是和你家小妹妹吃飯嗎,御香亭的廚子,這廚子半年沒開過張了,我去蹭飯吃他做的杏仁茶酥,你不是不去嗎,問什么問”
南漪大小姐脾氣,說炸就炸,估計只有程巖清能受得了她。
“所以晚上是要跟竇亭樾和江晚一起吃飯”
“是是是”南漪煩得要死,“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讓我老公把跟你的合作全部取消。”
裴行初抵上車門,沉吟半秒。
“把吃飯的地址發我。”
南漪以為是自己威脅成功,清了清嗓子小聲道“我就知道你怕我老公不跟你做生意,還是把我家清清搬出來有用,晚上給清清打個電話”
裴行初把車門重新拉開,根本懶得理她。
南漪和她那老公一對戀愛腦。
江晚從大廈后門進去,往里,正好撞上從電梯里出來的竇亭樾。
男人穿著啞白色的襯衣,斯文矜貴。
江晚站在旋轉門一側,沖他微點了下下巴,禮貌問好。
竇亭樾抬手,紳士地要幫她接過手上的東西。
江晚猶豫了一下,把提著的東西給了他“家里阿姨家鄉的茶葉,媽媽讓我帶來一點。”
因為說話的原因,竇亭樾的視線不由地落在她身上。
江晚今天穿了件廓形大衣,米白色,沒經過任何題燙染的頭發散著,隨意地搭垂在肩上。
她人清瘦,但穿著這衣服的樣子,卻讓人莫名地想到軟糯糯的元宵。
竇亭樾笑著道了聲謝謝,目光從她身上收回來,轉身帶著她往電梯處走。
“剛剛怎么沒接電話”
江晚回頭,往寫字樓外路邊的方向看了眼。
剛剛送她過來的那輛車還停在路邊。
車旁的人正垂頭,不知道在跟誰打電話。
竇亭樾問完沒聽到回音,不禁轉頭看過去。
“怎么了”他笑著問。
江晚眼神收回來,頭發掛在耳后,往一側電梯看“接通的時候不小心點到了掛斷鍵,后來覺得你應該快下來了,就沒有打回去。”
竇亭樾點頭,按了電梯“想去哪里逛逛”
“我這里簽的不止演員和歌手,還有畫家寫手。”竇亭樾看向江晚,打趣,“說不定哪天你也會簽到我這兒,江藝術家。”
江晚低頭掃了眼手機,心不在焉地笑了笑,糯聲答“我才剛畢業。”
半個多小時時間,江晚跟著竇亭樾參觀了一下他這家公司最上面的三層。
如他所說,除了和娛樂圈沾邊的產業外,這家傳媒公司還兼有木雕,刺繡等傳統工藝品的制作。
除了涉及的產業外,這家公司的布局和裝潢也都讓江晚覺得竇亭樾本身可能是個浪漫主義色彩很重的人。
半個小時后,頂層的辦公室,江晚捧著水坐在沙發上。
稍稍遲疑后“其實我今天來也有些事情想跟你說。”
竇亭樾正在茶臺前泡茶,聞言手里的杯子放下“你說。”
江晚上下握了握手里的杯子,在想怎么開口。
“你的事我先前聽說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