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一副還能戴的,就這么送了命。
江晚盯著銀色的金屬桶看了兩眼,嘆了口氣,任命地蹲下去,把手套撈上來,拿到浴室洗。
洗完本來想用吹風機吹干再用,想到剛剛竇亭樾給了她一副新的,便剩了這個力氣,走到桌子旁,把那副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這個牌子她先前買過,用著還算順手。
現在拿來應個急,剛洗過的那副,等明天干了再換。
戴好手套,在椅子上坐下來,調完顏色,剛試了兩下,江晚的思想開始跑偏。
可能是因為剛剛洗手套,讓她從畫畫的世界里短暫脫離出來了一會兒。
不自覺的,她又想到裴行初。
短短兩天時間,她已經屢次被他搞得膽戰心驚。
先是廚房,再是兩家人吃飯的桌下,還有剛剛在那家餐廳的陽臺。
江晚覺得自己的心臟實在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用來調色的木板被放下,她摘掉手套,頭沮喪地垂下,單手插在發間無助地坐了會兒。
她總感覺還是要認認真真地和裴行初談一下。
沉思片刻后,她抬起頭,深吸一口氣,看向一旁放著的手機。
微信界面劃到最低端,一鼓作氣的,給對方發過去兩條消息。
江晚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能不能談談
江晚方便打電話嗎
江晚發完消息,看了眼表。
時間已經過了凌晨,夜里十二點十分。
她改畫改的忘了時間。
這個點,裴行初應該還沒有睡
江晚食指蹭在手機殼的背面,琢磨裴行初到底會不會回時,屏幕上彈出消息。
裴行初
裴行初我不是被拉黑了
一句話,讓江晚剛做了半天思想工作才鼓起的勇氣,瞬間撒掉了。
裴行初的微信在她的黑名單里躺了半年。
兩天前才被放出來。
江晚其實一直覺得自己這事做得不太對,但又想不到比這更好的辦法。
此時咬著唇,臉上顯而易見的窘迫。
不過好在裴行初好像沒有為難她的意思。
幾秒后,再次發過來信息。
裴行初不方便。
再接著。
裴行初下來。
江晚猶豫著下哪里
裴行初我在一樓煮茶。
江晚再度抬頭看表。
分針已經走到了二十的位置。
裴友山和林芝華都睡得早,劉媽也是。
這個點,唯一沒睡的可能是小冉,但她住在隔壁樓的一層,一般不會過來。
江晚躊躇了兩秒,還是打字不能打電話嗎
這條消息發過去,等了有兩三分鐘。
她拇指按上鍵盤,想再問問時,屏幕亮了下
裴行初要么下來,要么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