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剛剛選的那盒陳皮不是裴行初想要的,江晚看到他聞了下味道后,把盒子放回去,撿著那些木罐進行新一輪的挑選。
幾秒后,他往左側半步,去拿江晚頭頂那層木架上的玻璃瓶。
江晚意識到自己擋到了他的路,往后退了半步。
她臉漲得有點紅,聲音也低下去“我們這樣是不道德的。”
“又沒談,有什么不道德的。”裴行初聲音淡淡。
江晚隨著裴行初找東西的動作再次往后退,尾骨的位置已經抵到了身后的臺面。
她不知道裴行初說的沒談是他沒跟南漪談,還是沒跟自己談。
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這個關系很亂。
“可是”江晚咬了咬唇,臉頰還是燙的,“可是同時跟兩個人有聯系是不對的。”
“我們就是兄妹我會跟竇亭樾結婚,你也和你喜歡的人好好在一起”江晚忍著羞愧說完,“你以后不要再說一些奇怪的話,也不要有”
“不要有什么”裴行初放了手里的盒子。
他站的位置離江晚太近,右手支著盒子撐在臺子上,輕微側身,根本不用上前,就已經把人攏在了自己的影子下。
裴行初垂眼,目光落在江晚胸前的口袋上。
那里裝著副露了一半的手套,不是江晚常用的那個,布料上有那個小眾牌子的o,想來是竇亭樾剛剛給她的那個。
布料上已經染了顏料。
她拿出來用了。
裴行初目光抬起來。
兩人挨得太近,江晚下意識伸手想推他。
只聽裴行初又問“你就是想跟我說這個”
他撐著臺子的小臂蹭到她的手腕。
江晚垂在身側的手往里縮了縮,避開他
繼而很緩慢地點了點頭“就我們拉開距離吧。”
清茶的味道從身后的茶壺里漫出來。
凌晨十二點的茶室,彌漫著寂靜的茶香。
幾秒后,身前的人往后退了半步。
極有壓迫性的身影退開,江晚喘了口氣。
“你聽到我說的了吧”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倒水煮茶的人。
裴行初把裝了水的茶壺放進托盤里,又撿了兩個同樣色系的杯子放在茶壺旁邊,單手拿起托盤,轉身往茶室外走。
很顯然,并沒有就這個話題和她繼續談下去的打算。
江晚想追上去,但又感覺在家里這樣有點不合時宜。
她停住往前兩步的腳,輕嘆氣,看著男人高挺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處。
往后一連半個月,江晚其實還是有和裴行初談談的打算,但她一直抓不到裴行初的人。
裴行初接連出了幾趟差,很少在家。
她鼓起勇氣又給他發了一次消息,也石沉大海。
信息上無非就是那幾句車轱轆話,但一直沒得到裴行初肯定的答復,江晚很不安心。
十一月下旬竇亭樾又來過一次,問裴友山和林芝華,祭祖之后要不要去自己家的雪場滑雪。
淮洲本地的習俗,祭祖日多半放在十一月底到十二月上旬。
而祭祖的這段時間,也是各家休息團圓的時候。
相當于年末的團圓節。
往年這段時間,林芝華和裴友山祭祖完,會再帶著江晚出去玩兒幾天。
今年,議親的竇家既然邀請了他們,理應是要去的。
雪場的位置在距離淮洲市區一百多公里的郊外,占地頗大的一片雪場,連著的還有一處度假區。
前前后后都是竇家的產業,接待的也都是熟客和自家人。
江晚跟著裴友山夫妻倆到的時候,發現他們前面那棟住的還有林家表姐。
好不熱鬧。
竇家姑母選了兩棟距離較近的別墅,坐南朝北挨著,中間隔了個寬敞的院子。
東面的那棟給裴友山他們住,西面那棟則竇家自己住。
江晚收拾完行李,從二樓下來時聽到林芝華在給裴行初打電話。
“明天晚上才能到那行”
年末了,公司事情多,裴行初有事晚來或者不來,都屬于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