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大家在這幾天內都已經看過我的論文,那么接下來,我將省略其中冗雜的部分,著重對428后面的數據變化進行陳述,并且將大部分時間留給提問環節。”
唐笑深知,自己的論文并不復雜,這里大多數人估計早就研究透徹,他們早就是學術領域的大牛,根本不需要自己這個萌新再多做闡述,吸引他們過來的主要是428,所以他干脆就直接把他們最感興趣的有關于428的事拋出來。
“現今真菌具有智慧基本是事實了,但大部分人依舊習慣性將428等同于具有一定智慧的動物,但基于我的觀察卻并非如此,428的學習速度相當快,為了印證這個觀點我曾經設計過這類學習認知實驗”
哪怕已經知道了第三只眼對428的重視,唐笑卻依舊認認真真地將自己之前為了寫論文要求428配合的實驗過程和觀察到的結果闡述出來,并且附帶了和之前巴德實驗數據的比對。
他不知道,會場后門,有一個戴著口罩墨鏡的人站在那里,巴德還是有點不甘心,于是瞞著所有人悄悄來到會場。
此刻,他看著站在白板前的意氣風發的青年,眼神萬分復雜。
對方用的數據他甚至很熟悉,因為那個時候就是他的實驗室得出來的數據。
結果巴德用了一年時間都沒能開發出428的潛力,都已經放棄準備把實驗體銷毀,反而是一個新人的堅持讓事情峰回路轉。
生物研究有時候就是那么離奇,現如今所有的生物實驗都是一個黑匣子,生物學家們完全不知道黑匣子里面發生了什么,只能通過其表面的現象得出結論。
哪怕是完全一致的實驗步驟,換了一個時間地點,就能得出完全不同的結果,而且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只能說,時也命也。
“而根據之前的結
論,可以得出428是有選擇性的篩選有利于自己活下去的基因,無論是之前逃離實驗室的時候分泌出來的酸性物質,還是之后的聲帶結構,都是證據之一。并且從這次事件中428還表現出來疑似能夠控制真菌的能力,由此可以合理懷疑,之前實驗失敗是否有其他的可能性,總之,我認為項目有重新開始的必要。”
“我的闡述就到這里,有人有疑問嗎”
唐笑話語剛落,現場就有人迫不及待舉起手。
下面的人都是大佬,但可惜是游戲的,唐笑一個都不認識,只能硬著頭皮點了一個年紀較大的。
哈里曼站起身“請問唐博唐研究員。”
他還一時沒習慣,這里居然有人沒有博士學位。
“你在論文中的闡述列舉了很多種之前實驗失敗的可能性,其中就有一項是428故意沒有表現出人類想要的基因,也就是說從頭到尾對方都在偽裝,目的則是騙過實驗室的戒備好逃出去。”
“是的。”唐笑有點緊張,運氣有點不好啊,居然抽到一個那么敏銳的大佬。
“要達到這一點,也就是說實驗體的智慧已經接近于人類”
“有這個可能。”
哈里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問道“這就有一個疑惑點,我記得428是從有意識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實驗室里,在研究員有意識的隔離下,它應該是學不到任何知識的,并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智力測試,智慧的培養需要一定環境,很難想象它在一片空白的情況下發展出了能夠欺騙人類的智力。”
“好問題,就像我在論文里說的,故意隱瞞只是我的其中一點猜測,但針對您所提的疑惑,我持否定意見。我認為我們目前針對428的研究下意識帶入了一種作為單體生物的潛意識,但是428是構件生物。”
唐笑硬著頭皮回答,原本萬能的s大法在這場場合似乎很難奏效,因為這里沒有人會給他標準答案。
甚至沒有人有標準答案,這就是科研,科研從來都是走在沒有人走過的路上。
幸好,之前在寫論文的時候唐笑也是經過了一番思考,甚至提前想過這些人會如何提問,現在慢慢整理頭緒“我們人類迄今開發智慧的行為都是通過特定的訓練,包括語言,需要在幼年期完成一個穩定的比較穩定的神經通路,否則很難在這個時期之后學會說話。”
“而這套理論是否能同等套用在構件生物上面呢”
“畢竟人類從出生開始就只有一個腦子,一套器官,并且都是在固定的位置,無論我們年齡的增長,器官的總部分布都是不變的,但是構件生物不同,受精卵首先發育成一整套構體或構件,然后發育成更多的構件,每一個構件都有一個分生點,所以也可以看做是一個相對獨立的“個體”,每一個構件就是個體的一個子系統,與整個主體是自相似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