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也沒直接過去,警惕地掃了眼四周,生怕這里有詐。
等了半天,周圍并沒發現可疑的蹤跡,秋娘突然緊張地拽了拽棗兒的衣袖,默聲往那邊一指。
棗兒順勢望過去,眼瞳猛地一震。
只見不知從哪爬來一條褐斑花蛇,蛇身約一手圈起來的粗細,此刻半立起來,似乎要撲到地上那人的身上去
棗兒立刻握緊手中的棍子,正要過去,就被大牛攔住了。
大牛對她使了個口型,示意讓他來,畢竟他是獵戶出身,對付這些東西也更有經驗。
棗兒見狀,便沒再妄動。
大牛拿著木棍,很快沖到跟前。
先是一挑,把那花蛇挑到了一邊去,接著就打蛇隨棍上,用迅雷之勢猛擊蛇頭,將它打了個半暈,似乎栽在地上,大牛卻沒輕易上前,而是繼續擊打七寸,用上牛勁連砸數下,見蛇
徹底不動了,才又上前補刀收尾。
將死去的花蛇收好,回去還能加餐,雖然從花色看大概是條毒蛇,但拔去毒牙后,蛇肉處理一下還是可以吃的。
這下,大伙終于有功夫去看地上躺尸的人。
原來是個面無血色、唇瓣發白的半大小子,年紀估計與大牛差不多,長得眉目清秀,身子骨和書生似的,也是偏文弱那掛。
從衣著來看,不是農戶布衣,但也并非大富大貴的上乘樣式。質量摸著不錯,款式樸實無奢,或許是出身于小富商賈之家。
只是,商家的兒郎,怎么獨身闖進這山里來了,還躺在這里
莫非是被奸人擄進來的
大牛離得最近,蹲下身探了探這人的鼻息,發現還有氣兒,又伏在胸口聽了聽,心跳也挺有力。
只是,能觸手的肌膚都帶著涼意,想來已經在這里躺了一陣子了,得虧遇上了他們,不然不是被蛇毒死,就是入夜后在山中凍死。
其他人也圍過來,在這小子身上檢查一番,終于發現他腦袋左后側有個鼓脹的腫包。
得了結果后再往回推,結合四周地上草木凌亂的景象,以及邊上凸起的一塊帶著斑痕的石頭。
想來其中并沒有什么復雜的故事。
這人極可能只是腳下一滑,頭栽在石頭上磕昏了。
秋娘過來一看,說“咱得弄點沸水,煮個布巾,幫他把頭上的血和土洗干凈,然后再搗點地筍給他敷一敷。”
用沸水的法子也是盛珺說的。
古人們暫時沒條件用酒給傷口消毒。
用涼水的話,尤其是這山里的泉水,絕不好直接擦傷口,所以燒沸水煮個毛巾來擦,至少能安全一點點。
其他人聽了,趕忙拿出隨身攜帶的罐子來,倒了些水,再去周圍找了些樹枝當柴火,然后就開始燒。
水得燒上好一會兒。
等待間隙,棗兒戳了戳大牛腰間的竹筒。
大牛頓時心領神會,卸掉竹筒打開蓋子,遞到昏迷的家伙嘴旁,給他喂了幾口電解質水。
希望這么做能讓他快些恢復氣力醒來。
又等了一會兒,藥搗好了,小布巾子也煮好,秋娘也弄了些熱水洗干凈手,小心翼翼拿燙過的樹枝夾出布巾來,晾了一小會兒,將水弄干了。
見準備工作做完,大牛他們就把這人身子半抬起來,秋娘將他頭上的血和土一點點擦干凈,正要往上敷藥,就聽見耳旁忽然響起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
你們是誰,快放開我heihei○”
口音倒是與他們相近,完全聽得懂。
秋娘面不改色,繼續把藥按上去。
那人又弱弱地嗷了一嗓子“啊你對我的頭做了什么,怎會又燙又痛”
見他如此聒噪,棗兒沒好氣道“別嚷嚷了,腦鼓包的小兄弟,我們正在給你開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