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昔元被拍賣行的管事請出包廂的時候還有些云里霧里,反倒是管事一臉殷勤,引著他便往樓上的包廂去。
“林公子真是好福氣,竟能得此大能眷顧。”
林昔元皺了皺眉,問道∶“何出此言”
“方才拍賣的那個木盒林公子應該也看到了吧。”
管事神神秘秘道∶“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上頭吩咐的,說有故人想要見見林公子。”
林昔元聞言一怔,而后心下了然,臉上登時也帶上了幾分笑容,“原來如此,那真是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林公子快進去吧,賬房還有事,我就先退下了。”
拍賣行的管事笑瞇瞇地把林昔元送到包廂前,眼瞧著林昔元走進了包廂,這才轉頭去向蘇芙復命。
林昔元難以按捺住自己心中的激動,自打上次吃了“師月素”送來的藥之后,他明顯感受到自己的暗傷有所緩解,就連許久未突破的瓶頸也有些松動。
因而今日聽聞是“師月素”請他過來,他的心底沒有任何一點懷疑。
“見過師”
林昔元剛要進去拱手行禮,一柄冷劍卻突然橫在了他的脖頸之上。
“你是何人”
身著月白云袍的青年剛要動手,看清林昔元的容貌之后卻忽然一愣,“昔元,怎么是你”
“崔潤,你怎么在這里”
崔潤連忙想要把劍收回鞘中,身后卻猛然有一股凌冽的劍氣閃過,直逼林昔元的面門,在最后一寸的時候才勉強停下。
林昔元后退了兩步,直至身體完全貼上了大門,完全已經退無可退,他才終于停了下來,一臉驚恐地看著馬上就要扎進自己眼睛的鋒利劍尖。
“少宗主”
崔潤嚇了一跳,連忙轉身解釋道∶“少宗主,昔元是云清派的弟子,也是我的舊相識,想來這一切是有什么誤會。”
“誤會”
被稱作少宗主的青年眉目清冷,一雙寒星似的眸子漆黑如墨,通身氣質冷冽如松,手里正把玩著剛剛才被拍下的那個破舊木盒。
他淡淡地掃了一眼林昔元,問道∶“你是此物的主人”
“不是這東西是師長老的。”
林昔元看著眼前神色不虞的白衣青年,連忙猛烈搖頭,結結巴巴道∶“我和師長老不過一面之緣并不算熟識。”
他又不是瞎子,若是到現在還認不出眼前之人的話,那他這些年在修真界也算是白混了。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玄微仙尊的親傳弟子,如今太虛宗的少宗主,江景鶴。
“師長老”
崔潤聞言卻有些疑惑,他看了一眼江景鶴,問道∶“少宗主,師長老也來了蒼嵐城嗎”
江景鶴皺了皺眉,靈力匯聚而成的冷劍抵在林昔元的眼眶之上,倒是并未因為他所說之話而有半分退移。
“這是秋夫人的愛物,和師長老有何干系。”
“秋夫人”
處于震驚中的林昔元將這三個字呢喃了一遍,腦中將事情的始末給過了一遍,一個熟悉的名字一閃而過,讓他登時醍醐灌頂般清醒了過來。
“這是晏吟秋的東西”
“放肆”
江景鶴臉色陡然冷了下來,靈力直擊林昔元的膝蓋,林昔元痛苦悶哼一聲,噗通一聲便捂著膝蓋跪在了地上,鋒利的劍尖險險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半指長的血痕。
“你算個什么東西,她的名諱豈是你能冒昧提及的。”
江景鶴擱下了手中的木盒,緩緩走到了林昔元的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狼狽,淡淡道∶“說說吧,你和秋夫人到底是何關系。”
林昔元見狀哪里還敢再耍什么小聰明,只得將自己在蒼嵐城所發生的一切都和盤脫出,半點都不敢有所隱瞞。
他哪里能想到他以為的“師月素”竟是晏吟秋假扮的,而他還傻乎乎地跑過去跟人家談條件,現在他想死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