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真是太荒謬了,江景鶴已經徹底瘋了
師月素心里暗自罵了一句,她踉蹌著轉身快步離開,根本不敢再看到奎黎峰的任何一草一木,生怕自己心緒也會因此而有所變動。
“師妹。”
姍姍來遲的郁承見師月素這幅慌里慌張的模樣,連忙伸手攔住了她,皺眉道∶“怎么了,突然著急成這樣。”
師月素見到郁承這才勉強松了口氣,她張了張嘴,剛想把今日之事全部和盤托出,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要說什么,說自己去找晏吟秋要龍血給赤焰治病,還是說晏吟秋其實根本不想和仲長蕪結為道侶,亦或者是說懷疑江景鶴不顧倫常對自己的師娘有非分之想
不管是哪一個,都讓一向自詡清高的師月素覺得難以開口。
師月素閉了閉眼,最后只得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悶聲道∶“沒事,我只是有點擔心赤焰。”
郁承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嘆了口氣,聞聲道∶“我明白你救赤焰心切,若是不行的話,你再去問問韻儀,或許她會有辦法呢”
“師兄,她連你都不見,又怎么會見我”
師月素聞言唇畔帶上了一絲淡淡的自嘲,“大家同為藥修,可蕭韻儀要救萬民于水火之中,選擇的是蕓蕓眾生,我沒有那么博愛,所救的只能是自己的私欲,道不同不相為謀,我何必再去找不痛快。”
郁承聞言嘴唇猛烈顫動了一瞬,他默默垂下了自己眼睛,無聲默認了師月素的說法。
“所以你是為了赤焰才找上晏吟秋的”
郁承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站著的江景鶴,他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對師月素提醒道∶“若是為了求藥也便算了,只是你以后不要總是去找晏吟秋麻煩,免得惹禍上身。”
郁承的提醒本是出于好
意,可師月素卻愣是聽不明白,準確來說,她現在逃避性地想遠離這三個字,偏偏郁承又要故意提起,讓她登時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炸了毛。
她死死攥住了郁承的袖子,活像是握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讓原本還算淡定的郁承都有些茫然無措。
師月素滿腦子都是晏吟秋所說的話,所有疑慮在此刻終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她顫抖道∶“師兄,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真的對不對,是晏吟秋自己心機深沉,是她害了師兄隕落,這一切都是她的錯。”
“如果不是因為有情劫,大師兄也絕對不會這般癡迷于她”
“月素,你別再執迷不悟了。”
郁承見師月素這般失態,他的面色變得更加難看,反問道∶“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你還以為是晏吟秋自己想嫁給師兄的嗎”
師月素抬頭看著郁承,滿臉惶恐地等待著他開口,如同已經被押送刑場的犯人,只待行刑官一出聲,雪亮的刀刃便會落下斬斷她的脖頸。
郁承深吸了一口氣,勉強使自己冷靜下來。
在他們三個師兄妹中,師月素一向最為執著,只要是她認定的事情,十條牛都拉不回來。
就好比對于晏吟秋,她先入為主是晏吟秋引誘仲長蕪墮入凡塵,讓仲長蕪放棄了一直所修煉的無情道,不管之后郁承如何勸和,師月素也總不肯善罷甘休。
就當是師月素曾經不懂事,郁承一個冷眼旁觀的局外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此事從頭到尾都和晏吟秋無關。
當初仲長蕪外出游歷的時候帶回了傷痕累累的晏吟秋,還準許她一直待在奎黎峰,但礙于兩人平日無甚交流,導致最開始的時候郁承也并未細想,只當是仲長蕪一時興起,萌生了想要收徒的念頭。
直到晏吟秋離開之后,仲長蕪依舊是一副無欲無求的模樣,修真界卻在此時開始四處流傳有被龍族拋棄的小龍在外游蕩,一時間引得多方矚目,大肆搜尋準備屠龍奪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