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吟秋聞言眉頭輕皺,原本還算平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旁人稱呼她為“晏夫人”也就算了,凌飛云這句怪腔怪調的“仲夫人”擺明了是在陰陽怪氣,像是在諷刺她不過是仲長蕪的所屬物。
對于這種嘴賤的貨色,晏吟秋根本懶得和他廢話,手中的樹枝如同利刃一般朝凌飛云的面門刺去。
凌飛云微微側身閃過了她的進攻,見狀忍不住輕嘖了一聲,皺眉道∶“數年未見,你的脾氣怎么還是這么差,仲長蕪沒教會你學乖嗎”
仲長蕪的名字就像是一個導火索,頃刻便點燃了晏吟秋的怒火,手中劍招也越來越狠,幾乎是招招精準沖著凌飛云致命處而去,片刻間便已經見了血。
凌飛云一時不敵,竟隱隱已有頹勢,連忙快步后退了幾步,與晏吟秋拉開了一段距離,好借機避開她的攻擊。
他有些狼狽地靠在樹干上,方才的從容已經蕩然無存,視線在晏吟秋的身上劃過,倒是先服軟道∶“我只是開個玩笑,看來你不太喜歡仲夫人這個稱呼,那我還是喚回原來的秋兒妹妹,如何”
“別叫這么親密,我家夫君的牌位還在里面擺著呢。”
晏吟秋冷笑了一聲,她微微抬了抬手,正殿里那尊飽經磨難的牌位頓時飛到了她的手里,上面幾個鎏金大字在昏暗的雪夜里也分外明顯。
“上面的字會認嗎”
然而凌飛云對此卻全然不在意,他微微一笑,和煦道∶“那又如何,反正他已經死了,死人不作數,自然也管不了這么寬。”
“更況且對于你我從小一起長大,就算是仲長蕪也不過只是一個后來者。”
“哦”
晏吟秋聞言倒是忽而來了興趣,她上下打量了凌飛云一圈,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態度稍稍緩和了些許,問道∶“那敢問飛云哥哥今日前來是所為何事”
凌飛云見晏吟秋似是有所松動倒是勉強松了口氣。
他淡淡一笑,面上劃過些許可惜,輕聲道∶“今日本是想要路過看望一下秋兒妹妹,誰曾想聽到太虛宗那起子糊涂長老懷疑是秋兒妹妹殺了人,真是讓人痛心。”
“早就聽說仲長蕪死后,修真界對你大肆詆毀,如今看來秋兒妹妹的日子果真不太好過,哪里比得上我們從前在幽冥海自在快活呢。”
他的視線落在晏吟秋的身上,放柔了自己的聲音,誘惑道∶“其實只要你想,你隨時都可以重新回到龍族的。”
晏吟秋卻并不接他的話,她沉默了片刻,冷不丁地問道∶“所以說崔潤是你殺的”
“崔潤那是誰”
“就是在太虛宗后山發現的那具尸體,他的心臟被掏了出來,上面還發現了獸類的爪痕。”
晏吟秋抬眼看他,淡淡道∶“那就是太虛宗劍峰的首席弟子崔潤。”
“原來你是說他啊。”
凌飛云了然點了點頭,臉上滿是無所謂,輕蔑道∶“左不過只是
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我看他不順眼,想讓他死就讓他死了唄。”
晏吟秋聞言卻嗤笑了一聲,反問道∶“想讓他死了就死了,方才還說太虛宗長老懷疑是我殺了人,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會遭到懷疑”
凌飛云對此卻絲毫沒有半點心虛,他抱胸靠在樹干之上,依舊是一副瀟灑風流的姿態,言之鑿鑿道∶“我這不是在替秋兒妹妹試上一試,看看太虛宗待你到底如何,今日一看果真不行。”
“畢竟人類向來捧高踩低,仲長蕪都死了,就算今天我沒殺了那個人類,往后還是會有不知道從哪里潑過來的臟水潑到你的身上,我這是在幫你。”
晏吟秋輕輕皺了皺眉,似是也有些不悅,可她并未直言,而是輕飄飄道∶“話雖如此,可我已和龍族斷絕關系,就算離開太虛宗,如何還能再回去”
凌飛云聞言臉上的笑容卻越來越大,連忙趁熱打鐵道∶“我可以娶你,到時候你便是黑龍一族的少主夫人,自然便可以重回龍族。”
“你要娶我”